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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式过後,喜帐内的气氛变得轻松起来。人们开始享用丰盛的婚宴。大块的烤羊肉被端了上来,金黄油亮,香气扑鼻。大碗的马奶酒丶奶茶摆满了各个角落。
陈锦时牵着都兰的手,挨桌向亲友们敬酒。每到一桌,都能收获满满的祝福。楼烦的亲友们性格豪爽,喝酒也干脆,一杯接一杯地敬着这对新人。
陈锦时酒量不错,被亲戚们哄着夸着,嘴角都要扬到天上去了。
他可以说,就算是被皇上点了进士的那天,也没有今天来得风光。
一碗酒下肚,他忍不住抱起都兰,握住她的腰,一把将她举起,举到天上。
“我爱楼烦!我爱都兰!我爱你们!”他呐喊着,眼底热泪盈眶,渗出激动的泪。
都兰趴在他肩上打他,周围人哄堂大笑。
牧仁指了他一下,跟身边人说道:“我第一次见到这小子就觉得他傻乎乎的,这不是。”
苏赫刚一走过来,正要劝酒,陈锦时把都兰放下,又一把抱住苏赫:“阿爸!我爱你!我爱你阿爸!谢谢你们生下都兰!”
苏赫一张脸涨红,草原上的汉子从没有被这样对待过。
可一看眼前这小子鼻涕眼泪流了一脸,他张张嘴,反倒还安慰他:“我知道都兰好,你少喝点吧,唉。”
又转头对都兰,“管管他,别叫他喝多了。”
谢清樾头上戴着被其其格玩闹着戴上的“新娘子”的花环,端着酒碗过来,脸上带着真诚的笑容:“那就恭喜二位,终于修成正果。”
那串用草茎和野花拼凑成的头冠,戴在他头上倒显得有些滑稽。
三人的酒碗轻轻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
谢清樾才不过离开一会儿,其其格又搞了一堆事情出来:“姑父!你看我给你找的新头饰!”
谢清樾头皮发麻,陈锦时手指着自己瞪着其其格:“看清楚了,谁才是你姑父。”
其其格往谢清樾头上又插了些狗尾巴草,不满地瞥了陈锦时一眼:“姑父又不是只能有一个。”
周围人笑起来,苏赫都忍不住捋着胡子笑出声:“好样的!其其格!”
真是可惜呀,要不然,他有两个女婿该多好。
谢将军也是很不错的小夥子,上坡下坎,放羊砍柴,都是一把好手。
陈锦时拎着其其格的後脖子,把她拎到自己跟前来。
“你个小丫头片子,你就一个姑姑,怎麽能有两个姑父?”
“为什麽不能?”其其格手臂太短了,挣不开他,只能瞪着他。
陈锦时狠狠指着她叹气,却又拿这姑娘一点办法也没有。
“得,随便你吧。”
苏赫一笑:“唉!好女婿!好女婿就是要大气!”
陈锦时脸上扬着笑,酒碗一碰:“阿爸,再来一碗。”
“今天差不多了,”苏赫连连摆手,“你还得回喜帐跟都兰洞房呢。”
喜帐是专门给他们搭建的,装饰得十分华丽。
夜幕像一块巨大的黑色绒布,温柔地覆盖了整个草原。
“姑父,今晚你跟其其格走吧。”
其其格爬上谢清樾宽阔的背,拧着他的耳朵,似乎看出了他的沮丧和落寞。
喜帐内,烛光摇曳,映照着满室的喜庆。
很难说他们两个不圆满。
谢清樾站在草坪上的火塘旁,干牛粪燃烧得正旺,发出噼啪的声响。
“嘶!”
其其格拧得好用力!
“姑父,你不愿意跟着其其格走?他们两个不要你。”其其格趴在他背上,脑袋歪着。
谢清樾弯腰放下她:“我要走了,一个人走。”
天黑了,宴席也散了。
喜帐内,都兰坐在铺着厚厚羊毛毯的炕边,指尖陷进软乎乎的羊毛里。
陈锦时一进来,帐帘晃动的风还没散,他便擡手解了衣扣。
外袍滑落,露出躯干,腰间线条利落又紧实,没有半分赘肉。
他走到她跟前,双膝跪地。
“都兰,”他双手捧着那根用牛皮编织的鞭子,举过头顶,眼神里是极致的虔诚,极致的炽热,“我想上炕。”
都兰打量他的上半身躯干,被谢清樾击打的痕迹还在胸口上横七竖八的亘着,几月过去,在暖光下呈现浅淡的粉色。
她微微仰起头,命令他,声音不容置疑:“陈锦时,现在叫我阿姆。”
他凑近她,浑身滚烫,刚刚还是进犯的气势,然後俯身把头埋下,在她温暖的腹窝里,像小时候一般依恋的,带着点颤:“阿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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