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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暗卫密切监视,应该不会出什麽岔子。
等她明天送完葬回了宫,自己再好好的补偿她。
她没了阿娘,和江家的人又没什麽感情,以後就只能和自己相依为命了。
正想着,门外突然响起脚步声。
随即,就是胡尽忠惊讶的声音:“沈小侯爷,你怎麽来了?”
晚馀心下一惊,明显感觉到祁让抱着自己的手紧了紧。
她的眼泪瞬间就没了,只剩下满心的惶恐。
长安是来看她的,却不知道祁让也在。
祁让如此多疑,看到长安,肯定又要想很多有的没的。
这可如何是好?
她忐忑不安,一时没了主意,就听沈长安问胡尽忠:“胡公公,你怎麽也来了?”
胡尽忠说:“咱家是奉皇上之命,陪晚馀姑娘回来送葬的。”
“哦?晚馀姑娘回来了吗?”沈长安惊讶道,“皇上竟然准她回来送葬,真是慈悲为怀。”
“是啊,皇上对晚馀姑娘好着呢!”胡尽忠说,“沈小侯爷不知道吗,咱家以为你是特地来瞧晚馀姑娘的。”
“胡公公说笑了,皇上的决定我如何得知,我是听闻晚馀姑娘的母亲去世,总觉得这当中有我的责任,心中很是愧疚,想过来烧几拈纸,上一炷香,以表歉意。”
“沈小侯爷有心了,这事跟你没什麽关系,你不要往心里去。”
“可我终究于心不安。”沈长安说,“这灵堂怎麽关着门,晚馀姑娘在里面吗?”
“啊,对……晚馀姑娘她……她想和她阿娘单独待一会儿,不,不想让人打扰。”胡尽忠结结巴巴地说道。
这麽一会儿功夫,祁让已经收起了短暂的温情和怜惜,冷漠和猜疑重新回到他脸上。
他将晚馀从怀里扶出来,目光灼灼盯着她:“沈长安来了,你们是不是约好的?”
晚馀慌忙摇头。
沈长安都说了不知道她回来,祁让还这样问,疑心病真不是一般的重。
她确实没和长安约好,因此也不算撒谎,目光坦荡地和祁让对视。
祁让没再追问,起身躲去了门後。
房门随即打开,将他的身子遮挡起来。
沈长安迈步走进灵堂,在晚馀背後停下脚步。
晚馀跪坐在地上,转过头向他看过去。
沈长安穿着一身象牙白的袍服,外面罩了件纯黑的斗篷,头上没有戴发冠,只束着一根黑色缎带。
在外人眼里,他和晚馀没有任何关系,这样的装扮,已经是他所能做到的极限。
他再怜惜晚馀,再为亡者痛心,也不能穿纯白的衣裳。
他逆光而立,高大的身形又遮住了光,投下的阴影将女孩子清瘦的身子完全笼罩,仿佛一个密不透风的拥抱。
他看着她,目光温柔而悲悯,如果有可能,他更想亲手抱抱她,而不是用影子来代替。
“晚馀姑娘……”他只能用这样生疏的称呼叫她,虽然他更想唤她一声“晚晚”。
他不叫她小馀或者阿馀,因为晚馀和他说过,这个名字是江连海取的,江连海觉得她的出生很多馀,便照着家里其他姐妹的晚字,给她取名为馀。
她很不喜欢这个名字,却连更改的权利都没有。
于是他便和她阿娘一样叫她晚晚。
像今天这样叫她“晚馀姑娘”,还是头一回。
晚馀心痛不已,却要强忍泪水,借着起身和他见礼的动作,飞快地向门後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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