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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福子一听,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偷偷看向师父。
孙良言也没办法,只能叫他快去。
小福子领命,不大一会儿,就把晚馀带了过来。
晚馀先前听说祁让留宿钟粹宫,就放心地睡了,这会子突然被叫醒,脸上睡意和恐惧交织,搭配着没来得及盘起的长发,看起来就像从噩梦中惊醒似的。
祁让不悦地皱了皱眉。
难道自己对她来说就是个噩梦吗,竟把她吓成这样?
他摆摆手,示意孙良言和小福子出去。
晚馀本来就怕,两人一走,更是吓得浑身僵硬,大气都不敢喘。
“过来!”祁让坐在床上对她招手。
晚馀躲不掉,只得胆战心惊地走到他面前。
祁让突然对她伸出手,把她吓得激灵一下。
“怕什麽,朕又不吃人。”祁让摊开手掌,掌心托着一个小药瓶,“给朕上药。”
晚馀很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怎麽,朕不为难你,你很失望吗?”祁让问道。
晚馀连忙摇头,接过药瓶打开,往他跟前凑过去。
他坐着不动,晚馀也不敢要求他配合,自己歪着头往他脖子後面寻找伤口。
当时情急之下,晚馀根本不知道自己具体咬在哪里,看看左边没有,就又绕到右边去。
祁让冷哼:“怎麽,自己咬的都不记得了?”
晚馀登时涨得小脸通红,指尖颤巍巍挑起一些药膏,往那伤处抹去。
她咬得确实挺狠,一圈紫红的牙印,上面破了皮,血迹斑斑的,还肿了起来,看着很是吓人。
她心想,幸好这地方祁让自己看不到,否则会不会一气之下杀了她?
这药膏要是毒药就好了,抹上去,叫他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正想着,祁让嘶了一声,吓得她连忙缩回手。
祁让瞥了她一眼:“怕什麽,疼的是朕,又不是你。”
晚馀也不敢跟他犟,低眉顺眼地又挑了些药膏抹上去。
她头发披散着,有几缕垂落在祁让身前。
祁让也不知道是怎麽想的,悄悄的伸手挑起一缕,绕在指间。
凉凉的,滑滑的,像水,又像丝绸,散发着不知名的清香。
他窝了一晚上的怒火,因着一缕头发,就这般神奇的消失了。
他觉得自己挺没出息的。
可是怎麽办呢,但凡他能狠得下心,也不至于为了一个女人熬到四更天还没合眼。
晚馀上完了药,向後退开,不妨自己的头发被祁让绕在手指上,头皮一阵牵扯的痛。
祁让的小动作暴露,不禁有些尴尬。
好在他城府深沉,不会将这点小情绪表现在脸上。
他伸出手,淡淡道:“你不也伤着了吗,要不要朕帮你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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