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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两人就这般约定了。
过了两日,陈氏一大早便依康和的要求,打着空手去了娘家。
陈家离范家并算不得太远,比去城里的路还要近一些,只两家不在一个村子里。
康和在家里头弄着蒻头,范景下了会儿地回来,听得陈氏回娘家了,他在院边儿上冲着泥脚,同康和道:“你不怕她当真将人给请来了?”
“真要请来了,说明这舅舅一家子也还算是个亲戚,咱也敬他三分。”
范景没言,因他晓得陈氏这样空着手过去,又不预备给人工钱,多半是请不来人的。
果不其然,下晌些时候,陈三芳便又空着一双手从娘家回来了。
“娘,可在路上受了冷?我与你炖了一碗老姜汤,喝了去去寒罢。”
陈三芳听得康和的话,心头一时间多不是滋味。
她进了灶屋,康和与她端了一碗姜汤来,不冷不热的,将将好。
“娘今儿去舅舅家吃了甚么好菜?”
康和倒是玩笑般的说了一句,却戳到了陈氏的伤心处。
今儿过去俩侄儿见她没拿东西便姑姑都不喊,她张口说教弟弟过来帮忙修缮一下屋子,弟弟笑着问姐夫开他一日多少的工钱,说如今年关了,外头聘工一日都得上百个钱。
她便依康和的言说要做席手头紧,弟弟便不张口了。
午间一家子吃饭,她也是难逢难月的过去一回,竟然就煮了两个白水菜,还有一碟子上顿的剩菜。qun⒍8⑷⒏㈧⒌1⑸⒍
不说肉,连新做的油水菜都没见着,她都不好意思与人说。
吃罢了饭,弟媳便说要去谁家里头帮忙,弟弟也要出门。
她便又张口说了一回修缮屋子的事,弟弟言在外头接了个活儿,不得空。
陈氏问他啥时候得空,说怎么都得正月里再结活儿了。
她觉得有些多心,不知是多想了,还是家里确是忙。
今儿不过就是打了个空手去,弟弟一家子竟就这模样,与往日里的亲热实是有些不同了。
“他们不得空,弟弟接了外头的活儿,得开年才结活儿。”
陈三芳声儿有些小,没甚面皮同康和张口。
康和见她这模样,大抵上也猜出了她今儿在娘家吃了委屈。
“不妨事,也是年下了,各家里头都忙。”
陈三芳见康和没怪,心头更不是滋味。
吃了姜汤,同屋里人说家去一趟累着了,回了屋子晚饭都没起来吃。
夜里,康和脱了外衣裤爬上床,伏身抱住静躺在床上的范景亲了两口,教人一把给薅了下来。
“怎了?”
康和趴在床上,一脸哀怨的瞅着人。
“你预备如何?”
范景道了一声。
“亲亲你,还能如何。”
范景有些不自然道:“我不是说这个。”
康和爬上去了些,挨着范景躺下,晓得他心头还忧心着陈氏的事情,便道:“一回哪里能叫人就看清楚的,这时候与娘掏心窝子的话,她也未必听得进去,还不到火候呢。”
范景偏头看了康和一眼,眉心微微紧了紧,他没法子去处理这些事,若是能,也不会碍到今时。
只他看着康和去费心这些琐碎的事,心里也并不是滋味。
“倘若当时不曾决定留下,也不会遇这样多事。”
康和听到范景说这话,他抿嘴紧了一下眉心:“因着是诚心留下,为此才愿意去解决这些事,而不是装聋作哑。”
“大景,你不必因为这些事觉得歉疚亏欠。”
“不过你有这样的心,我又很高兴。”
康和眸子里浮起些笑意:“我听人说爱才会常觉亏欠。”
说罢,他看向范景:“你是吗?”
范景眉心动了动,他不知道是与不是。
不过他难得没有逃避回答:“我不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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