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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姐姐出嫁了去,日子过得也顺遂,俺时今就愁着你了。”
巧儿道:“我且不着急,日里头看着铺子算着账,那不比嫁人伺候公婆,服侍丈夫要来得有趣味得多麽。我这性子可比不得二姐姐,她多温柔娴静呐。”
陈三芳嗔了一句:“说些浑话,教人听去了谁还与你说媒。”
康和笑道:“巧儿说得不差,也不急,且先慢慢瞧看,万一有合适的再谈便是。”
晚间,置了两桌子饭菜,范家一屋子人就在堂屋里头吃,一欢二喜还有长工连四哥小香,几人则在偏屋吃。
牟大郎不贪范家一顿晚食,家去吃用了,也便午间在范家吃上一回,有时也不吃,自要家去跟夫郎孩子一道。
“今朝这猪肺汤炖得好,清爽入味。”
范爹吃了一碗萝卜猪肺汤,熨帖心窝子得很。
康和做菜时没单入油来煨,家里头如今都有些变了口味,不再爱吃得油荤了,偶时一道香油拌豆腐倒是吃得还多有滋味。
他夹了些肉和萝卜到大福碗里,转又与范景夹菜。
范景不知是将才没睡灵醒就教康和给唤了起来还是如何,他觉着胃口不高,便筷子也没动两下。
瞧见康和与他碗里夹了猪肺肉,他本不欲吃,想与他夹回去,心中又想一会儿这人又该闹腾,便闷头送进了嘴里。
这一口可不得了,他忽便觉起反胃来。
若是寻常人只怕已是丢下筷子作起了呕,偏是范景眉头一紧,把肉咽了下去,生是没做出与往时不同的模样。
饭罢了,康和拾整完回屋去,见着范景正坐在罗汉床上,不知在发甚么呆。
“如何不上床去睡,外头可冷得很,我见雪又飘大,院子里都铺平了。”
范景抬眼瞅了康和一下,道:“你过来。”
康和闻言,把外衣挂在衣架上,朝他走去:“怎的?”
他见着范景朝他伸来一只胳膊,一笑,矮身一下子便将范景给抱了起来:“天冷你倒会撒娇了,跟大福学的么?”
范景眉心一动,望着康和:“谁教你抱我了。”
“胳膊都伸过来了还不是要我抱你。”
范景道:“我让你给我看看脉。”
“啊?”
康和怔了一下,连将范景给放下:“你是哪里不痛快?”
范景不肯多说,只道:“你且看罢。”
康和见他多是正经,心头也紧了起来,连是去给他摸脉。
他认真探了探脉搏,眉目从严肃到渐展,接着激动起来:“大景,我瞧着怎么像是喜脉啊?!”
范景眉心动了动,听得康和这样说,他心中已是肯定了。
先前觉着不对劲便隐隐有些猜测,只他没有确信下。
康和却被这忽然而来的欢喜事情,弄得有些不大信任起自己那点儿浅皮子医术来了,他又去摸了摸范景的脉,道:
“应当不会错,先前有大福的时候,我记着也是这么个脉象。”
说罢,他又怕空欢喜一场,道:“只许久没有摸脉了,我也不能全然断定。要不然还是去寻朱大夫瞧瞧罢,如此更妥当些。”
范景面上能见着些欢喜的情绪,他抽回自己的胳膊,人有些疲怠,不肯夜里头还要出去跑一趟。
“明日再说。”
康和围在范景身前:“我的哥儿,你怎这样耐得住脾性。我都快着急死了!”
范景道:“冷,不去。”
康和见他畏冷,晚间又没吃几口饭菜,对着这些症状倒是更印证了脉搏,心中更觉欢喜。
他态度立软和下来:“成,成,都听你的。左右要真有了孩子,已是怀上了,总不至一晚上就给跑了去。”
罢了,康和便开始哄着范景:“你怎这样能干,我都没敢偷着想这事儿,你却冷不伶仃的就与了我一个大惊喜,可不教我今晚上都睡不着了。”
“我这就去与爹娘说去,教他们都一道高兴高兴。”
范景拽住康和:“等朱大夫断了脉再说。”
康和顿了顿,反握住他的手:“也好,虽我觉已是铁板上钉钉的事情,但也依你的。我今晚便寸步不离的守着你,把你给服侍周道了。”
范景见康和一张嘴咕咕的说过没完,就好似那母鸡才下蛋直叫唤,恨不得将这事昭告天下一般。
他却偏也受其感染,情绪高涨了许多。
两人就着这事情欢喜了好一阵儿,进屋前泡得暖和的脚都有些发冷了,这才躺去床上。
“欸,你说是哪一回有的?”
康和将范景给圈着,抚了抚他平坦的腹部,脑子里已经在仔细的算着月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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