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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第71章推药,诰命
按律,册封二品诰命时,皇後是否亲临并无定例,礼後是否赐宴亦无定规。元日宫宴时,他那妻子未曾露面,已引得京中命妇私下议论,言辞间不乏轻慢鄙薄。
且她虽为辜砚明媒正娶,然婚书上未循俗例写为“覃兰氏”,亦是衆人心照不宣之事。这般情形下,即便与人往来,她也难端起二品夫人应有的堂堂正正之尊,若逢命妇聚首,更难以安坐上位。
辜砚请封诰命之时,恰逢朝中休假,消息尚未传扬开来。且近年因天子圣体欠安,凡朝臣为妻请封之事,皆交由礼部会同高品阶命妇依制办理。
因本朝立国以来,尚无册封二品诰命之先例可循,以往仅行三品以下诰命册封仪制,自然无需她这位皇後亲临赐荣。
待此番受封典礼行过,再由她这中宫之主,代天子亲自主持册封赐宴,届时不仅先前那些流言蜚语可尽数消弭,更因帝後双双赏脸,令这位新诰命贵人一等!
诸般思虑不过一念之间。郭皇後对这位外甥宠妻无度的认知,却更为深刻。
这才不过几日,便要将所有委屈风风光光找补回来,当真是舍不得其受半点慢待。
该是何等珍爱,方会为之如此步步为营?
至此,郭皇後已是无奈,甚而觉得日後他再为那女子做出何等惊世之举都不意外了。有他这般强势相护,她这个做姨母,做皇後的,便再有微词,又能如何?
且诰命旨意已颁,与其推拒伤了情分,不若善始善终。
“罢了。稍後便传钦天监择定吉日,为你夫人行册封之礼。届时,本宫倒要好生瞧瞧,你珍爱至此的妻子,是否真如你所言,见则令人心生喜爱。”
覃景尧见好就收,当即躬身施一礼,笑意温朗,声澈如玉:
“辜砚,谢姨母成全。内子,定不负姨母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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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唤声仿佛自天外传来。可兰浓浓太累了,即便被人强行唤醒,仍是神志昏沉,倦怠得厉害。迷蒙中似被人喂了水又吐出,未及感受清凉,又被灌下些什麽。
不知过了多久,方再次睁眼。
身体的感官随之苏醒。她只是微微动了动手,便似牵动全身筋脉。酸涩丶刺痛丶麻木丶钝痛,种种极致的难受,如开闸的洪水倒灌而来。
身子不自禁发抖,喉间溢出闷闷呻吟。她本能欲蜷缩起身,可榻上丝滑的绸缎此刻仿佛变作粗麻,无意蹭到的肌肤时如被针扎,火辣辣地疼。
兰浓浓呼吸顿时凝滞,身子僵住,再不敢动弹。
她屏息忍痛,艰难侧过身,弓背缩肩,将搭在身上的软缎小心拨开。便只这般动作,已累得气喘吁吁。
可既已清醒,便再躺不住。
一臂撑住身子,一手仍揪着衣襟,青丝泻了满怀。呼吸间尽是潮热,可浑身毛孔却如覆薄膜,热气闷在体内,额上身上竟无半分汗意。
待勉强半支起身,她浑身都在轻颤。饶是如此,身体却不敢挪动分毫,仿佛稍一牵动便是撕裂之痛。
自始至终,她都不曾朝身上看过一眼。刚擡起头,眼前昏沉的光线忽地一亮,一股流通的清新空气,与熟悉到令如今的她感到寒意的冷香随之而来。
兰浓浓擡起眼帘,视线寸寸拔高。还未与来人对视,眼前忽地一暗,冷香铺面笼罩,身上便是一轻。再回神,人已半靠在床头。
“醒来怎不唤人进来伺候?”
话落,覃景尧方似瞧见她此刻窘境。因是半靠着,他离开前搭在她身上的软衾滑落下来,未着一物的身子便这般坦露。
许是因冷,亦或羞赧,她双肩紧收,十指交抱臂上,愈发妖娆丰腴。
落梅爬满山峦,紫红遍布,如今半遮半露,只消一眼便引人遐想其间极了滋味。
眼眸瞬间暗下,他微眯了下方移开视线,转而顺着那蜿蜒起伏滑过。软衾堆落,连同斑斑红痕一并遮掩。
如今这副身躯纤秾合度,肌光如玉,未触已含羞带怯,如花瓣含珠,颤颤巍巍,曼妙魅人。
兰浓浓气息变重,气自己身子不争气,只是被看了眼,便瑟缩着发抖颤栗。屋中极暖,可她上身未着一物,只觉寒意刺骨。有心拉过软衾遮掩,却要顾及走光,更怕慌乱之下顾此失彼。
如此,倒不如只护住一处。
“我已做到你所提的要求。”
她声音微哑,却字字清晰,“我要明日便见到姑姑们。”
她此番话本是生硬的质问,意图将先前的缠绵化作一场交易。可因嗓子沙哑低弱,倒似呢喃撒娇。
这场青事她承受得艰难,覃景尧本就心疼不已,此刻纵她言词刺人,他也只馀满心柔软。
见她这般娇无力地卧在榻上,从里到外浸透他的气息与痕迹,一颗心便柔软得似春水化开。
若非此前她违诺出逃一事,此刻怕是无论她要什麽,他都毫不犹豫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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