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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绝径(下8)
段妄未曾想过还能与骆明歌重逢。当时他在巫州古城外一处荒弃的驿站旁,刚刚葬下一名镜湖宫的漏鱼。
——这漏鱼不同于段妄幼年所遇的那几个无赖,已将“镜刀”修至三十三重天,平生杀过十来个鲸舟剑客,几乎毫发无伤,近年却背上发疽,脏器日渐溃烂,痛苦不堪,有时也疑心:“难道鲸舟剑派真是天命所归,我杀了他们弟子,便遭此恶症?”
他心灰意冷,遇见段妄後,见了其身上的镜湖宫徽记,只当是天意垂怜,便将保管多年的一把银丝缠柄嵌松石丶鲛鱼皮鞘的镔铁弯刀赠与段妄——此刀是镜湖宫的宝物,他熬不住病痛,早有自尽的打算,只是怕这刀失了传承,才一直苦苦支撑。
段妄收了刀,又请教了从前练镜刀时的几处疑惑,道:“我问完了,前辈一路走好。”
那人却道:“我这几日没带得刀,请借我一柄利刃。”段妄一愣,又将弯刀递还。那人面色一变:“你糊涂了,我怎配用此宝物?”自言多年来对敌都是另择兵刃,却将这弯刀包裹在锦缎之内,每隔三日便用油膏涂抹刀身,养护得极是细心,绝不敢玷污门派圣物。
段妄便另取了一把短刀,那人持刀反手一撩,将背上肿疽连肉削落,鲜血狂涌而死。
临终前,那人叮嘱段妄小心善待弯刀;段妄心下慨叹,拱手郑重答应:“前辈放心去吧。”
此後段妄拿这弯刀砍柴割草,切菜剁肉,间或还剔牙修指甲,使用得颇不爱惜,直到秣城郊野那一战,他以此刀斩落岑不寂双袖,刀刃卷缺,便随手遗弃在了泥泞中。
当年他埋葬那漏鱼时,曾想是否要将弯刀也埋了陪葬,犹豫中却出起了神,倏然背後剑风乍起,刹那间剑尖已刺破他外衫——
段妄大骇,不及转身,发力向前奔出,那剑尖却如飞蛇的毒牙一般,紧追着他背心要害,他将轻功摧运到极致,竟仍不能甩开剑尖,索性运劲背上,硬受一剑,剑尖被“阴山玄蚕丝”的甲衣阻住,随即回撤;段妄趁隙转身拔出弯刀,赫然见骆明歌笑靥如花,正拎着一柄铁剑看过来。
“骆姑娘,是你!”段妄脱口道。
“几年不见,”骆明歌道,“你却一眼就认出了我,这几年你一直想着我,是麽?”
段妄一怔,不自禁回忆起来:“这几年我可有想她?”要说当初他未能与骆明歌一较高下,心中不服气,或是有的,但几年里走南闯北,苦练武功,实未怎麽想起骆明歌,可不知为何,经她这麽一问,倒如被说中心事似的。他嘴上冷笑:“姑娘好狠的手段。”
骆明歌道:“我不过是逗逗你,并未真下狠手。”
段妄笑道:“原来如此,倘若我不经逗,此刻怕已没命了。”
骆明歌道:“我本是来提点你的,可是一瞧见你的背影,没来由地心中发恼,便忍不住想刺你一剑。若我存心杀你,自会用桃木剑震碎你心脉,我用铁剑,便是手下容情。”
“这倒稀奇,”段妄道,“用铁剑反倒是容情?”却也拿不准刚才若没宝甲护体,骆明歌是否会径直深深刺下去。这些年他邂逅过的旧门派武人不少,骆明歌是唯一与他两度相会的,也不知是否因此,他心跳加快,隐隐有些激动,竟不怎麽生气。
“令师可也来了?”段妄又问。
骆明歌道:“她死了。”
段妄点点头,漏鱼长命的本也不多,他闻言也不觉奇怪,转口道:“骆姑娘要提点我什麽?”
骆明歌一笑:“你可听到江湖上有传闻说,只要躲去永州,便不会再受到鲸舟剑客追杀?”
段妄笑道:“那自是无稽之谈。”
骆明歌道:“虚虚实实,真真假假,那也难辨得很。此事确是真的。”随即讲出一桩秘闻:原来鲸舟剑派永州分堂的新任堂主佘象,从前实是出身于“鸣石剑派”,暗中对旧门派武人多有照拂,漏鱼们到得永州,知会过他,便可安心长住。
段妄道:“他冒恁大险,难道只是好心?”
骆明歌道:“他也并非平白做好人,要受他庇护,却也须得帮他积攒功绩。只消随意收几个徒弟,胡乱传授一招半式,便算是新的漏鱼了,每年交一两个徒弟给永州分堂便可。”
段妄听後久久不语,饶是他世间荒诞事见得多了,也大感错愕:“他这是把永州当作鱼塘,当真养起鱼来了。”心中怒火渐长,暗忖:“我便去刺杀了他。嗯,即便杀不得他,杀几个坑害‘徒弟’的漏鱼也好。”
骆明歌见他不语,微笑道:“走吧,随我去永州。”言毕转身而去,似乎笃定段妄会跟着她。
段妄哈哈大笑,他积年孤寂压在心头,慢慢化作癫狂,行事往往出人意表,未曾想这回却被骆明歌牵着鼻子走;默默跟了上去,脸上却有些发烧。
巫州距永州不远,数日後进了永州城,骆明歌带着段妄来到永州分堂地下的一处暗道,说不久将有漏鱼在此集会,到时佘象也会现身。——永州分堂原是修筑在“百刃巷”一派的遗址上,此派昔年占地广阔,更在地下开凿出许多条暗巷,纵横交错,犹如蚁xue,只是几十年失修,大半已坍毁,许多分堂里的剑客也从未来过。
段妄在暗道里走逛,倒觉新鲜,等到其他门派的漏鱼渐至,衆人聚在一起说话,段妄却听说了一个消息:鲸舟剑派的“褐衽神捕”许千秋近日已病逝。
这许千秋正是段妄的杀师仇人,段妄茫然呆住,恍若丢失至宝。他倏地惊觉自己已记不清那老神捕的面目了,只记得那人瘦小干瘪的身形宛如一块黑硬的石头,他心想石头怎麽会死?石头就应当一直牢牢戳在地上,散发着牛粪般的气味,等着他去寻仇才对。
“……他娘的,这人不是叫‘千秋’麽,怎麽这麽不经活……”
他思来想去,只感到浑身发冷,从前他虽孤零零一个人,但还有报仇这件事与他相伴,如今连这件事也没有了。
过得半晌,段妄才察觉到身旁多了个神情敦厚的粗衣年轻人,便请教他的姓名。那年轻人环顾四周,似有些顾忌,却仍诚恳道:“在下燕空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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