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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期兴致缺缺,道:“像个人样了,看来最近公司生意不错。”高疏颜有些沮丧,算了,这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姜期大概不会记得了吧。她抓了一块刚做好的三明治,叼在嘴里,道:“天气好,咱们出去散步吧。”姜期穿了一件风衣外套,和人去附近的公园散步。树叶落了很多,溪水明澈,树枝上偶尔扑棱棱飞起一两只麻雀。她把双手插在大衣的口袋里,听着身边七嘴八舌地说些没营养的话。秋天了,去年的秋天她在哪里呢?季节好像在姜期的世界里,并不那么真实的存在。去年的这个时候,她在忙季度报告,忙到昏天暗地,快累死的时候,终于解放,去温暖的三亚旅行了一次。她抬头看看天上飘落的金黄叶子,忽然觉得自己的生命匆匆而过,好像没留下过什么特殊记忆。过去的记忆恍惚到不真实,眼前的生活也美好到不真实。姜期看了看身旁的人,她的眉宇漂亮中总带着一丝英气,侧脸永远很好看,大笑的时候很蠢,不笑的时候又有点酷。她曾经很爱很爱她,后来很恨很恨她。恨到后来,姜期累了。她想,其实,她还是爱她的吧,没有爱,又哪里来的恨呢?以为再也不会见了。兜兜转转,却又重逢。就这样可以吗?就这样当朋友吧,不要太贪心,就这样平平常常相处就可以了。就这样看着她就好了。姜期忽然出声道:“高疏颜。”高疏颜:“啊?怎么了?”“没事,叫叫你。”“……”俩人拐过一个弯,正好路过一处八角亭,亭中有人对弈下棋,亭外有小孩在跳绳。高疏颜本来想凑个热闹,拉着姜期去看看。谁知道,俩人走近了,才发现亭子里围着的一群人里,居然看见了一个熟人。袁安似乎也很意外,面带喜色,道:“姜小姐,你也在啊。”姜期几乎立马想转身就走,大概有两个星期没见到了,她真的差点忘记这人了。可是现在想假装没看见也来不及了,姜期只能打招呼,道:“嗯,出来散散步。”高疏颜拉姜期从亭子里出来,去到了亭子外的长椅上坐。袁安那边从石凳上站了起来,也跟了出来。高疏颜面露不悦,百无聊赖地坐在姜期身边。袁安走近到俩人跟前,道:“豆豆长高了不少,旧衣服都穿不上了,姑姑今天带他出门买衣服了,不然也来公园了。”姜期想起那小孩,虽然她讨厌袁安,但是还是觉得那孩子挺可爱的,她“哦”了一声,道:“是,正在长身体的时候呢。”袁安就开始滔滔不绝,讲那孩子怎么调皮,在幼儿园不吃饭挑食,不睡午觉,被老师给骂了,回家吃饭不洗手,被梅姨给打了,打哭了打电话去给爸爸妈妈告状,告状以后又挨揍了……姜期一瞬间又梦回袁安上次去他办公室从小学叨逼到博士的事情,一阵厌烦。高疏颜却听得哈哈大笑,道:“这孩子就是欠揍啊,还敢去告状,啧啧啧。”说完,似乎想到了什么,从姜期的大衣里悄悄摸出了手机,毫无障碍地解锁了密码,也不知道发了些什么。袁安也跟着笑,道:“最近听话了不少呢。”袁安把豆豆的事情翻来覆去说了个遍,说到后来实在没什么可说的了,姜期起身要走了。袁安忽然叫住人,有些犹豫道:“姜小姐……我……我有事情要问你。”姜期道:“你说。”袁安整个人又局促起来。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那天晚上,在你家门口的男人,和你是什么关系?”男人?男人!她家最近有来男人?姜期茫然地想了半天。哦,他说的是俞舟吧。姜期潜意识自动忽略了对方的性别,那就是个小孩。姜期微微蹙眉,虽然不悦,但还是道:“是我公司的同事。”袁安整个人松了一口气,身体好像也不那么僵硬了。他如蒙大赦般道:“原来是同事啊。”姜期心里不太高兴,男人不男人的,她就算招一百个男人来家里,那不是她自己的事情吗?袁安眉目舒展,语气却不复之前那么小心翼翼,反而带了一股严肃,道:“姜小姐,我还是得好心劝你一句,不要随便留陌生男人过夜,你一个女孩子,这样很危险。”姜期觉得袁安总有本事精准拱火,那些话她本来就听着不太顺耳,一直忍着没说,眼下几乎忍无可忍,瞬间冷下脸,脱口道:“俞舟又不是别人,是我同事我朋友,到我家里来,又不是到你家里去,这到底跟你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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