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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染心里早就好奇的不行了。既然是那位白相的女儿,又搞不好是他太奶,他肯定要见见。祁染走了两步,又想起来一件事,悄声问东阁,“要说起白相,听闻和国师大人关系甚是紧张,怎么会想让女儿嫁入天玑司?”这事祁染想来想去,既是政敌,理性分析的话就只有一个可能性,“难道是想让白小姐做自己的耳目?”东阁看了他一会儿,缓缓一笑,“难怪亭主中意先生,先生果真机敏。不错,我与北坊也是如此猜测。”“嗯?”祁染见她没提身旁的西廊,“难道西廊兄有其他高见?”“不。”东阁呱唧一下又磕了个瓜子,“他想不到。”西廊板起了脸,没说话。“正巧先生也可以帮忙相看相看,这白小姐究竟如何。”东阁道,“北坊此刻也在陪着,先生一人过去想是有些局促,我和西廊陪先生一起。”祁染赶紧一拱手,“阁主太体贴了。”三人一同走着,西廊和东阁在后面说着话。“阿阁,你门下还缺人?”“嗯?怎么了?”“缺人我可以来。”“我要你一个小孩做什么。”东阁说着,伸手捏西廊的脸蛋。“我是男人,你是姑娘,你不能捏我脸。”“小孩出息了,敢跟我拿乔作势了。”东阁笑道。祁染听着,脸上不自觉露出一抹笑,在东阁伸手的时候,瞄了一眼东阁的袖子。遗憾,东阁穿的是身窄袖裙装,根本不会露手臂,自然也看不到有没有红痣。天玑司果然宽阔,祁染走到最后,都有些微微喘气儿了,才到了前厅。还没进去,祁染已经听见女子娴静的说话声,徐徐而来,不急不缓,声音清凌平和。光是一听,他心里就油然生出一股亲近感。从斜后的偏门进去,正上的主位空着没人坐。下端一方坐着知雨,一旁是北方,另一端坐着一位浅色衣衫的女子,戴着帷帽覆面,不见真容。但只听言谈举止,祁染猜测这一定是位和东阁一样的美娇娥。三人进去之前,白大小姐似乎在闲谈着外头什么有趣的话本子,北坊在旁边陪和着,知雨则垂眸饮茶,不言不语。听见声音,几人皆是投来目光。知雨也淡淡抬眼,看到祁染,稍微怔了怔,柔和一笑,“先生怎得来了。”“是我带先生来的。”东阁道,“自然是得拜会相国千金的。”知雨笑容淡了一点。说话间,那名浅衫女子已经放下茶,站了起来,行了一礼,“想必这位就是祁司簿了。”祁染连忙回礼,“不敢不敢。”开玩笑,这可是有可能成为未来太奶的人,他可受不起这个礼。女子微微一笑,“早听闻亭主喜得司簿,今日便赶来拜贺。祁司簿果真一表人才,神清骨秀,清新俊逸,难怪亭主惜才。”知雨在对面蹙眉。祁染又赶紧回了一礼,直说不敢不敢,总感觉这话语气听起来颇有些怪异,一时半会儿又想不出什么。正好知雨在招手,他赶紧在知雨旁边坐下了,回了句“小姐谬赞”。“司簿既是天玑司的人,日后便是会常常来往的了。我见司簿面容亲切,也不愿与司簿生疏。我单字一茵,姓白,司簿只叫我白茵便是。”这怎么敢。祁染又赶紧起身一拜,唤了声“白姑娘”。坐下后,他不自觉偷看了知雨一眼,再偷看白茵一眼,心里惊讶。之前午饭听东西北三人聊天,能听出白茵常来天玑司,和天玑司的人已经很熟了。但没想到听白茵口气,岂止是很熟,简直是已经认定自己必然和天玑司脱不开干系,谈话间颇有一种已经是司内人的感觉。他朝东阁看了一眼,东阁朝他眨眨眼。“登门总不好空手,今日我备了些薄礼,还请笑纳。”白茵道。知雨没说话,慢慢抿了口茶。北坊瞅了眼他脸色,笑道:“大小姐这是哪里的话,大家也算熟人,何须这般客气。”白茵浅笑,“这是自然。不过今日是拜见司簿,我不知司簿喜好,今日恰巧得了石丈人的手稿两卷,这东西倒也难得。”知雨淡淡说了句什么,祁染没听清,眼珠子早就掉进白茵身后侍女手中的两卷薄薄书册上,挪都挪不开。宋导要是知道了,恐怕要羡慕死他了。白茵悠然开口,“不知司簿可愿收下?”祁染吞了下口水,没说话,但是忍不住望向知雨。知雨仍然蹙着眉,半晌后,看不出喜怒,“我代先生谢过姑娘。”白茵轻轻一挥手,侍女将手中书册放于祁染身边的木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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