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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那句:“靳越寒,你是不是疯了?”
姑父指着他的鼻子骂:“你这样,是想让我们以后在外面都抬不起头吗?”
无数的指责和谩骂袭来,如坠深渊,头皮发麻,四肢冰凉,一瞬间像是天塌了一般。
他的眼前一片漆黑,被困在那片暗无天日的废墟里好多年。
以至于现在偶尔想起时,还是会感到害怕。
而那些没有得到过的理解和支持,迟到多年才出现时,都已经不重要了。
逐渐逼近青海湖时,炙热的阳光烤得方向盘发烫,道路两侧有硫磺色的花田,还有染上秋意接近枯黄的草甸。
上车后,徐澈无心顾及外面,视线常常落在盛屹白脸上,一副打量和探究的眼神。
盛屹白被看的没了脾气,让他有话就说,别跟做贼一样。
徐澈清了清嗓子,迫不及待开口:“你和靳越寒,真的是朋友?”
盛屹白皱着眉头,表示不解。
“就是感觉不对劲,你们俩都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见他扶着额头思考不出个所以然来,盛屹白直接说:“没什么不对劲,我们是朋友,只不过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徐澈眉心一跳,“那现在呢?”
“现在……就那样呗。”
“什、什么意思?”徐澈睁大眼睛,“有故事?”
“什么故事。”盛屹白冷笑了声,调侃他:“想象力这么丰富,怎么不去当编……”
他瞬间止住了声,没再继续说话。
徐澈感到奇怪,一脸意犹未尽,“怎么话说一半突然不说了,为什么现在什么都不是了?”
“没什么。”
回想起过往,盛屹白看起来异常平静,仿佛在陈述别人的事。
“我们以前当了十年的朋友,后来他出国了,我们没再见过面。”
徐澈我靠了一声,一脸惊讶:“十年朋友!你们是发小?”
盛屹白没说话,徐澈当他是默认了。
“这发小感情可不是一般的深啊,怎么一直没听你说过。”
“你也没问。”
“这……”徐澈微眯着眼,感到疑惑:“怎么你们俩看着像不熟,刚见面时话都不说一句,哪像是发小。”
路上有缓慢穿过公路的牦牛,盛屹白慢慢把车停下,回了句:“太久没见了,不知道说什么。”
这副说辞和刚才在面馆一模一样。
徐澈给他举例:“好久不见,别来无恙,你过得好吗,有没有经常想起我,这些都可以说。”
“没必要。”
“没必要?你们又不是有仇,为什么没必要。”徐澈嘴比脑子快:“除非你们是旧情人。”
“旧情人”这三个字说出口,车上两个人都沉默了。
盛屹白这么多年没对象,拒绝相亲,没见他喜欢过哪个男人或者女人,徐澈还以为他要出家。
可如果是忘不掉旧情人的话,一切都说得通了,但盛屹白是gay,这事又有点扯。
盛屹白侧过脸,目光微沉,却只是轻描淡写一句。
“不是,什么都不是。”
他和靳越寒,什么关系都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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