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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暴露了言似卿其实一直都关注长安事。
她知道自己母亲在哪,知道宴王的事,知道言家被其在白马寺立碑。
这些事,她都不会对蒋晦说,一开始两人的试探都是半真半假的。
有些事,她自己都是囫囵自欺的。
不然,心里那道坎过不去。
“他们身外人都如此,你牵连其中,还得顾虑生还者,你的母亲,你的女儿,你没办法。”
“很辛苦啊,你这般。”
言似卿偏头,看向窗外。
“这世上,没几个人不辛苦的。”
“若是不辛苦,那大抵是前尘福报吧。”
“大师来,是所谓正事,是为了疏导我之内心苦闷?那您可能多虑了,我无苦,无需疏导。”
了尘喝茶,低低说:“主持曾告诉我,当年您的母亲跟言阕大人新婚燕尔,还未出长安历职时,相携来白马寺祈福求福。”
“不求富贵荣华,求子女福气,求安康,求夫妻情深与共。”
“他当时还说,言家世代救人无数,功德在身,所求定有所应。”
“结果.....”
“圣旨颁布于东家之前,我与魏大人入宫面圣,当时,陛下在看一幅画。”
言似卿没什麽波动,不太在乎,直到了尘说:“画上的人,是你。”
言似卿脸色变了变。
小云也皱眉了。
茶壶在小炉子上烧开,水汽嗡嗡嗡,热意蔓延,灼人皮肤。
数个呼吸,言似卿开口。
“多谢提醒。”
了尘:“算是回报东家之前在白马寺帮我洗清罪名的恩情吧,出家人不欠人。”
“还有,言家所求,我佛未能庇护,白马寺上下倍感歉意。”
言似卿:“没有我,您也不会有事,白马寺跟您自有地位。”
“至于我言家的事.....既世代救人,也是世代每一位医者自己斟酌後的行为,不求未来神佛隐蔽,这没有因果关系。”
“也跟白马寺无关。”
了尘:“那不一样。”
他豁达,以此提醒来抹消彼此恩情,然後才说了超度的正事。
完事,了尘起身,行礼,翩然离去。
言似卿手指按了眉心,低声说:“这件事,不要跟你家殿下说。”
小云急切,“夫人.....”
言似卿垂眸,“如果边疆有战事,不容分心拖沓,若无战事,陛下却故意调走他,说明他留下,既会对抗君威。”
她擡头,看着小云。
“当今陛下当年逐鹿定鼎,乃是平定乱局,如今尚有隐患,需求正统稳定。”
“宴王府,能做什麽?”
谋反吗?
子孙反父?
到哪都说不过去,也必死无疑。
她也不配。
所以到此为止。
——————
宫中。
如今消息外传,广为人知,成为帝王新宠,甚至被连续召见数次,也被委以重任的新任宣威将军“齐无悔”正被帝王问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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