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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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第1页）

“我发现这姑娘长得比小时候漂亮，后来就留意了些你的动向。”“就是这样？”陆元昭不太相信，她撑着头靠在吧台边，她忽然想起过去沈淮序隐晦地提起过，他来博物馆看自己讲解的事，“所以你从那时候起，就对我有好感。”“昭昭，我的底细都要给你摸干净了。”“好神奇，原来我们这么早就见过。”“或许冥冥之中注定我们会在一起。”沈淮序时常想来，似乎当真是缘分使然。-隔天一早下了一场小雨。青石板路在春雨里泛着油光，院门吱呀洞开，穿堂风携着春日雨后的青草香扑面而来，家门口的那株玉兰树枝上缀着白色花蕊，树下石臼积着清晨的雨水，浮着几瓣玉兰花瓣。到了门口，沈淮序收起伞，跟在身后，站在玄关处换鞋，陆灕率先跑进门，喜滋滋地喊：“太奶奶！”林从颐一早就在家候着这位曾孙女的到来，听到动静，迫不及待地从厨房出来朝门边走，“哎哟，我看是谁来了啊。”陆灕穿着那身粉色织锦旗袍，抱住了林从颐的腿。林从颐弓着身子，点了点陆灕的鼻尖，夸道：“荔枝穿上这身旗袍真好看。”“是爸爸给我买的！”“好看，太奶奶前两天也拿了些料子，一会儿小荔枝看看。”说话间，周平也从茶室里头出来，走至陆元昭跟前，想将她支开，“昭昭，我前两天得了幅字画，在楼上画室挂着，你带荔枝去看看？”陆元昭一顿，知道林从颐和周平这是有话同沈淮序讲。她牵起女儿，瞥了眼沈淮序，有些犹豫不决。沈淮序的掌心覆住陆元昭冰凉的手背，自从离婚后，他无名指根上的婚戒便一直带着，温热的掌心携带着银戒冰凉的触感，无声地在她手背上拍了拍。这是在说自己能应付。行吧。陆元昭牵起女儿，不太放心地往楼上走。林从颐的画室里，挂着一卷清代的花鸟图，陆元昭提不起什么兴趣，索性蜷在藤椅里看雨丝穿过瓦当滴落，目光越过窗外，看楼下的鱼池倒映玉兰树的虚影。陆灕挨个走过林从颐的画室里的新作，尤为喜欢墙角挂着的一卷粉玉兰，“妈妈，我想学画这个。”陆元昭这才从满心的记挂里回神，有了点事转移注意力，她环顾四周，找到了一沓宣纸，摆出一个笑脸来，问陆灕，“要不要妈妈教你画？”陆灕点点头，想起了那名失踪的父亲，问陆元昭，“妈妈，爸爸和太爷爷太奶奶去做什么了呀？”陆元昭将宣纸展开在桌面，将女儿抱到藤椅上，说：“大概是聊些大人的事情。”“那妈妈不算大人吗？”陆灕奇怪地问。“嗯——”陆元昭想了下，笑着说：“可能在太奶奶眼里，妈妈也是个小孩子。”“那我以后也要和妈妈一样，一直当个小孩子。”陆元昭展颜笑道：“小荔枝在妈妈眼里，一直都是小孩子。”她会让陆灕一直自由自在地生活，让她在自己和沈淮序的羽翼下，去做自己喜欢的事。陆元昭希望陆灕能长大，成为一个思想独立的女生，但哪怕她长得再大，在陆元昭眼里，她还是那个襁褓里的孩子，只要陆灕有需要，陆元昭会事事为陆灕办妥。沈淮序大抵也是这么想的。-外头的雨声渐密。茶室里，周平晃着紫砂壶，陈年普洱的醇厚漫过满室，他泰然自若地给沈淮序斟了一杯茶，“尝尝，元昭姑姑送来的普洱。”茶汤注入杯盏的弧光里，沈淮序了无遽容地端起来细品，“很香。”林从颐捧着茶盏，看着窗外的雨幕，步入正题，“你们的事，元昭爸爸妈妈都同我说了。”“你回南方，还是在分公司任职？”“在集团的分公司。”提到正事，沈淮序坐正了些，说：“但比之前空闲了些。”“我也能帮元昭分担点事，也能多陪陪荔枝。”周平讶然道：“你不会后悔吗？”他见识过太多为了一点家业争得头破血流的，还是头一回见到别人主动放弃继承权，只为谋求个闲职。沈淮序笃定地说：“不会。”林从颐叹了口气，惋惜道：“淮序，我希望你能一直保持着如今的想法。”“奶奶放心，我会的。”林从颐问：“还准备和昭昭复婚吗？”杯底残留的茶渣聚成奇怪的形状，周平拨着茶盖，说：“你也不能一味地迁就，感情上，得相互妥协。”沈淮序做出的这些让步，他们都看在眼里，也实在为着他的牺牲而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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