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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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将至（第1页）

暴雨将至

“已经很晚了，为什麽不住下来。”陈若光看着谢言在门口穿鞋，“明天就放暑假了吧？”

“那也不能给你们添麻烦。”谢言的眼眶在灯光下看起来有些发红。

陈若光给谢言披上一条衣服，“我送你。”

夜晚缄默丶灯光缄默丶言语缄默。

霓虹摇曳，灯红酒绿，光影点点迷幻，沉醉于此。

“谢言哥。”陈若光停下脚步，同时谢言回过头。

“你可以再多依赖别人多一点的。”

——“你可以看看我吗？”

脑海间突然传来一个熟悉却又想不起是谁的声音。

“我不会那样做的……”谢言不紧不慢地说着，脸上是很温柔的表情，但是却不属于任何人。

“……你想你哥吗？”

霓虹的色彩照射在江面上。

“当然想。”陈若光几乎是毫无犹豫地说了出来。

“现在的我做不到……”谢言的眼神朝向江面，色彩映入他的眼眸。

“就送我到这里吧。”

为什麽，只有无谓的等待。黑压压的云袭来，怀抱着多大的期待就会有多大的落空。

寂静的天空开始下雨，愈来愈大。暧昧的语言伴随着冰凉的雨点一点一点消散，迷幻的霓虹灯任由着被气雾模糊，身後传来陈若光淡淡的道歉声，倒着平静的水面逐渐变得缄默。

谢言靠近栏杆，雨落到地面的瓷砖，击起的水花拍到脸上，混杂着泥土的味道。咸腥的味道连同雨水灌入鼻腔中，不止地呛吸。水滴渗透发丝顺着流动，流动到谢言的胸口处，打湿校服，漫延到身体的任何地方。

乌云支离破碎，来自夜晚的光亮也会一点点湮灭，仿佛漂浮的萤火虫。

——告诉我。告诉我怎麽办才好……

谢言用喉咙尝试嗯了几声，感觉好像发不出声音，突然眼前漆黑一片，一时神智也难以清醒。

“谢言！”陈若光再次出现，跑向靠在栏杆上一动也不动的谢言。他急着将谢言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上。

“你怎麽了！”

谢言强撑着睁开眼睛，“我没事……”滚烫发热的触感却开始漫延上指尖。

“我们回家！”

踩踏飞溅的水花，向後消失的灯光。心中渲染的色彩在高唱欢歌，再冗杂成一团，慢慢溶化晕开，想连你一起染上这份色彩。

陈若光将手掌抵在谢言的前额上，“你发烧了。”昏暗的灯光照着整个房间。

“好难受啊……”谢言的呼吸声愈发加快，传到房间的每个角落，压过窗外下雨的声音，直接侵入陈若光的耳後。

“没关系。我在这里。先把衣服换了吧。”陈若光走向衣柜，拿出一套看起来好像没怎麽被穿过的睡衣。他递过去，谢言模糊之中接住了。触碰之中，冰凉的指腹立马感受到了滚烫的热度。

“换完了就睡一会吧。”说完後陈若光背对谢言，一阵衣物摩擦的响声过後，谢言没有再回应，大概是睡着了。

“晚安……”陈若光把药放在床头，用只能自己听到的声音说着。之後再次背对谢言，轻轻关上了房门。

大概这场雨今晚是不会停了，持续着落下雨点。

不想就这样草草结束。至少也要到第二天清晨透过朦胧的窗看到湿润的马路，被刚撒下的阳光所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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