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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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改变（第1页）

如果改变

窗台上用来装饰用的玻璃碎片，发散着五彩斑斓的色彩，强烈地被风吹动的风铃声在角落回响。

突然之间想起某件事情，宛如刀尖削过心脏，刺痛感突至指尖。自己的声音还回荡在脑海。

——仅限今天，待在我身边。

所有的信誓旦旦，在一瞬被打压，即刻化为泡影。

他的眼睛会告诉我一切：他还没有完全相信我。我想他已经饱受伤害。

……

“我和夏宛是在篮球社认识的，他平时挺关照我的。”

“还有，虽然他是学长，但打的不如我。”陈若光用手势表示让谢言换上衣服，然後转头向衣柜拿了一条干毛巾。

“今天收到他的消息的时候，我在想你们也认识啊。结果想起你们是同一个班的。”

谢言沉默着讲不出话。发尾的水珠不停地落到地毯上，再全部渗入其中。

陈若光把拿出来的干毛巾盖到谢言头顶上，“某些地方上他跟我还挺像的。”

他停顿了一下，看着一直低着头的谢言接着说：“谢言哥……虽然我不知道你们间发生什麽事了，但觉得你要和他道歉。”

谢言终于重新擡起头看着陈若光：“为什麽？明明是他……”

即使谢言的声音听起比刚刚清晰了许多，语气带着些许愤怒。也因为陈若光望着他，他的话有一半卡在喉咙里发不出声音。

“……我不想。”

陈若光用毛巾来回揉搓，帮谢言擦干头发。“所以你还是要和以前一样吗？”

谢言稍稍露出惊讶的神情，愣着一会，又将伫立在眼前似乎比自己还要结实的双臂推开，“我不需要你帮我擦干!”

陈若光见他没开口，又低着头。“你没有变，没有接受我哥死亡的事实……也没有意识到其他人。”

谢言嗤笑了一下，“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能够接受陈默……”

“他不会回来了！”

谢言的声音被巨大的怒气声盖过。

“为什麽……他就在这里！”谢言的双手按压着心脏的位置，刺痛感渐渐爬上他的指尖。

“你老是觉得……所有的错都是你的。”

“……但你不知道的是，我们也和你一样难受啊！”

——必须面对的。呼吸声填充周围空气，嘴角抽搐，连带着指尖都开始抖动。拼了命也想掩饰的声音，多少次想要和你一起，还是被现实强硬地牵扯回。

“其实……今天我来接你是因为我想说，你和默哥对我来说都同样重要。”

陈若光的话语很坚定，但眼神却飘忽不定，“……我不想再看你这样下去了。即使我不能帮到你。你也试试走出来吧。”

“……现在，给出你的答案吧。”陈若光向前迈出一步，抱住谢言颤抖的肩膀。

“夏宛也是同样的。”他的头埋在谢言的颈窝里。

“你怎麽会这样想……”谢言的泪水一点点落到地板上，突然间听不到任何一个人的声音，仿佛呼吸声都消失殆尽。开始想象思绪被窗外的雨剥夺而去，如果他自己也只是这片乌云之中降下的一滴小雨点而已。

……

陈若光离开了，关了灯的房间里黑荡荡，谢言躺在床上。他手中捧着手机，屏幕向上滑动。

“做噩梦的话，醒了记得打电话给我。”

“喂喂，上课了哦，怎麽还没来？”

“今天再带你去个好地方。”

“谢谢你。”

——“然後看着我吧。”

视线变得模糊不清，想清醒着，让自己明白些什麽。也明明知道，怎麽想逃避也无法一直逃避下去的现实，依旧会在明天和生活一起继续发酵。

最後感到疲倦，今天要深深地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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