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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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1页）

裴玉这回没做软柿子，不悦地嘟哝：“哥，你是不是大学时候谈恋爱被他们搅散了，现在有ptsd，才不想我重蹈你的覆辙？”听筒就沉默下来。许久，裴润一字一顿：“我分得清谈恋爱和结婚的区别，你能吗？”“……”裴玉不服地在这边撇撇嘴。裴润耐心不足：“我还在国外，希望你懂点事，不要惹麻烦。”“我没惹麻烦。”裴玉讲道理：“而且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一个女人结婚前谈几段恋爱怎么了。爸妈老派，怎么你也这么老……”“裴玉！”裴润低声呵止：“我说不行就是不行，我还不知道你，真谈一场出现什么问题，你十年八年都缓不过来。现在外面都是不怀好意的色狼，你只有吃亏的份儿。”“……”裴玉左耳朵进右耳多出，默不作声。听筒在这时传来登机播报声音。裴润应该在机场，真的很忙。是因为哥哥努力工作，她才可以不从商，学习自己喜欢的专业，想到这，她对裴润的态度好很多，软声说话：“知道了哥，我会保护好自己……你别太累了，早点回国……”“……”裴润的火一下子就灭了。“好好吃饭。”他冷声挂了电话。耳边清静，裴玉没了健身的兴致，冲个澡，换上干净衣服去食堂。哥哥的话她都懂，但她持怀疑态度，她就不信她那么倒霉，谈个初恋能发生什么坏事。就算最后分手，她也会轻拿轻放，肯定不纠缠。而且，相由心生，梁靖森又冷又正，和社会上随处可见的普信男可不一样。这般想着，她反倒觉得她和梁靖森愈发般配，人总是会对美丽事物降低要求，他长得符合她的审美，她对他性格的包容度就会高。还不到七点，早餐刚出炉没多久，裴玉随便夹了两张面包片，五个煎饺，一碗粥，端杯豆浆，就去找位置。场地都是空座，她更难挑，左看右看，定在护栏旁边的位置。一个人吃饭没意思。她点开音乐软件，低音量放歌。《alwaynle》的前奏响起——裴玉曾经和朋友爆赞过这段，像初恋分手后重逢，也像一见钟情的心动，那种用文字无法精确描述出的感觉，是命中注定的浪漫。“坐哪儿？”熟悉的男声打断裴玉吃饭时的走神。她回头看。梁靖森下巴指着她身后的桌位，对金誉说：“那。”他不会儿化音，生硬平缓的发音有种独特的味道，仿佛青石坠入山泉，泠泠声震颤着漫过她耳膜，激起细小的涟漪在血管里游走，雨雾似的揉润了她的心。怦怦，怦怦。裴玉装作淡定地收回目光，继续吃饭。就被身后的金誉叫了名字：“小玉，要不要拼桌？”泪，装的金誉和她认识时间还短，从未这么冒昧地喊过她小名。裴玉惊呆了，身子像雕塑定在原地，反应两秒，觉得对方肯定是在梁靖森面前给她打掩护，才故意喊这么亲密。她再次转身，看看梁靖森，又看金誉，很为难的样子：“不方便吧？”金誉一脸认真地问梁靖森：“你介意我朋友一起吗？”裴玉整颗心都揪在一起，眼睫轻颤，连呼吸都放轻了，就怕听不清他说什么。两人明显都在等回复，梁靖森淡声开口：“随便，食堂又不是我家的。”“……”裴玉装听不懂，端着餐盘坐到了金誉对面，和梁靖森在对角线位置。距离有点远，她若开口与他找话题，就会显得有些刻意。正踌躇着，金誉站起身：“你豆浆在哪买的？挺香，我也买杯。”“就那里，红豆的……”裴玉手指不远处的窗口，怔然抬头，见金誉给她使眼色，顿时改口：“二楼那家现磨的。”下一秒，金誉起身，对梁靖森扬扬下巴：“你要一杯吗？”梁靖森有条不紊地吃早餐：“喝不起。”“……”裴玉抿唇，嘴角抽颤，差点当着他的面笑出来。金誉也知道自己技巧拙劣，但既然梁靖森没有拆穿明说什么，他就装傻到底，拿起饭卡：“那我快去快回，你们慢点吃。”“好。”裴玉眼神充满了感激。金誉从侧面楼梯离开，一张桌子只坐两个人，裴玉不可避免地看向梁靖森，就被他餐盘里的早餐数量惊到，林林总总好几样，比她吃的还复杂。怪不得可以长这么高。她又开始看他的脸，心底透出一股微醺的雀跃。距离近，梁靖森完全可以感知到斜角射来的炽热注视，他没抬头，凛声道，“看够了吗？”“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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