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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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1页）

&esp;&esp;电梯井传来钢丝绳的呜咽，冰裂纹瓷瓶在暖光下绽开细密的血丝。

&esp;&esp;“你想要什么意义？”叶观澜突然反手扣住李砚的咽喉，将他狠狠抵在明代青花瓷板上，“当年是你亲口说的——你李砚，不可能为了一个男人放弃大好前程！是你李砚，把我给你的心踩在脚下碾碎！”

&esp;&esp;其实从看到李砚出现在门口的那一刻起，叶观澜就已经压着火。此刻被他逼着质问，怒意烧得理智几近崩断，却仍控制着力道，指腹只是轻轻按在他跳动的颈动脉上。

&esp;&esp;“你说我对你的一切都没意义？那当年我跪在你面前，有没有求过你？！”叶观澜声音冷得像刀。

&esp;&esp;“你想实现理想，做一方政客，好，我支持你。我连亲你都要看场合，生怕被人看见。我动用家族关系给你铺路，连你那废物父亲都办不到的事，我叶观澜能给你！”

&esp;&esp;“可你是怎么回报我的？”

&esp;&esp;心脏依旧抽痛，年少时他爱这个人，爱得发疯。可他不愿再提旧事，更不想用这些去伤害一个曾经深爱过的人。

&esp;&esp;“你当着我的面，和文启翰接吻；你明知道他是我的死对头，却把我哥要升迁的消息透露给他！如果不是我及时发现，我哥的前途就被你毁了！”

&esp;&esp;“我说过不是我泄露的！”李砚突然暴起将他撞在玄关镜上，玻璃裂纹在背后绽开冰花，“你从来不信我…”

&esp;&esp;叶观澜咬紧牙关，突然松开他，手机外放骤然刺破死寂——混着电梯抵达的“叮咚”声，一段录音清晰传来。

&esp;&esp;“小砚，你爱不爱叶观澜？”

&esp;&esp;李砚瞳孔骤缩，脸色瞬间惨白，伸手就要抢手机，却被叶观澜轻易制住。

&esp;&esp;手机突然外放的喘息声刺破寂静。叶观澜举着显示屏贴在他耳畔，录音里交缠的呻吟中，李砚带笑的声音清晰可闻：“我怎么会爱他？”

&esp;&esp;“他有个好家庭啊，你看我们圈子里，谁不想攀附他？我也一样。”

&esp;&esp;防弹玻璃外凝结的寒霜在夜色中泛着冷光，李砚的银丝眼镜微微滑落，镜框下，那颗眼尾的朱砂痣若隐若现——叶观澜曾在无数个深夜里，用唇齿描摹过它的位置，像虔诚的信徒触碰圣痕。

&esp;&esp;录音戛然而止，空气骤然凝固。叶观澜抬起眼，目光如淬了冰的刀锋，一寸寸刮过李砚苍白的脸。

&esp;&esp;“这才是你的真心话，对吗？”他的嗓音低沉，像是压抑着某种即将爆发的情绪，“我第一次问你，愿不愿意把自己交给我的时候，你是怎么回答的？”

&esp;&esp;李砚的指尖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喉结滚动，却没能发出声音。

&esp;&esp;“这段录音，是在我问你那个问题之前收到的。”叶观澜冷笑一声，眼底翻涌着晦暗不明的情绪，“李砚，你说你爱我，可你给过我什么？连一个吻都要施舍，不高兴了，就一巴掌甩过来，再把我推开。”

&esp;&esp;他向前逼近一步，皮鞋踩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像是某种无声的控诉。

&esp;&esp;“你和文启翰的事，我不在乎。”叶观澜的声音很轻，却字字如刀，“但从今天起，我和你——只能是陌生人。”

&esp;&esp;话音落下，他转身就走，步伐决绝，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这个曾经让他沉溺又窒息的人。电梯门合上的瞬间，他闭上眼，任由冰冷的金属空间将自己吞噬。

&esp;&esp;李砚追出来时，走廊的冷风卷起他的衣角。他看见叶观澜的背影在车库的灯光下拉长，像一道即将消散的影子。

&esp;&esp;“叶观澜！”他的声音在空旷的车库里回荡，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颤抖。

&esp;&esp;叶观澜的脚步顿住，但没有回头。

&esp;&esp;李砚误以为叶观澜正在等待他，便急促地向前迈了几步，却又突然间止住了脚步。

&esp;&esp;原来，刚才呼唤叶观澜的并非仅他一人。

&esp;&esp;杨晟本不打算来找叶观澜，他的气还没有消。但刚才在会所碰见王晅，他说李砚要结婚了，按照李砚不死心的性格，肯定会来找叶观澜。

&esp;&esp;于是杨晟就跑来找叶观澜，本想嘲笑他一番报个仇，结果听到了俩人的对话，还没来得及出来，叶观澜就生气走了。

&esp;&esp;杨晟看见李砚还再原地待着，他不好坐电梯离开，只好从步梯一路跑了下来，此刻还在气喘吁吁。

&esp;&esp;好在赶上了，但没想到李砚又追了下来。

&esp;&esp;地库冷白的led灯管在杨晟踉跄的影子上切出锯齿状光斑。他甩开阿华搀扶的手，牛仔外套肩头还沾着夜店的萤光涂料，整个人像从霓虹里跌出来的破碎万花筒。

&esp;&esp;“哎呦，累死我了，喊你怎么都不搭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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