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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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1页）

苏苏抿着唇，没抬头，只把铜铃往怀里又抱了抱，小声道：“找着了……”声音闷闷的，像被什么堵着。文典心里一沉，想起小琴说的“心情不好”，又想起早上帮绣绣的场景，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是不是看见我帮绣绣干活了？”文典蹲在床边，伸手轻轻握住苏苏攥着铜铃的手，指腹蹭过她手背上没干的泪痕，声音比窗外的夕阳还软：“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苏苏。绣绣她……怀娃了，今早在地头弯腰拔草，没留神把菜篮碰翻了，我跟铁头正好路过，哪能看着孕妇自己忙活？才上去搭了把手。”他见苏苏眼睫颤了颤，没说话，又往前凑了凑，语气更沉，也更真：“我对绣绣半分别的想法都没有。你记着，我既然跟你拜了堂、成了亲，就只想着跟你好好过日子——之前我糊涂，说过让你受委屈的话，做过让你寒心的事，那些都不算数了，我不认，你也别往心里去，行吗？”苏苏的指尖动了动，铜铃在掌心轻轻晃了下，发出细弱的“叮铃”声。她抬头看文典，眼里的水汽还没散，却多了点光亮：“真……真的？”“真的。”文典重重点头，抬手替她把垂在脸前的碎发别到耳后，指腹碰到她微凉的耳垂，“往后我去哪，都跟你说一声，不叫你再瞎琢磨。要是再听见旁人乱说话，你别信，来问我，我跟你说清楚。是我之前没顾及你的心思，伤着你了，对不起。”他刚说完，小琴就端着点心进来了，碟子里放着苏苏爱吃的枣泥糕，还冒着点余温。文典拿起一块，递到苏苏嘴边：“先吃口糕垫垫，饿坏了身子，我该更心疼了。”苏苏望着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张嘴咬了小口，枣泥的甜香漫开，她攥着铜铃的手，悄悄松开了些，轻轻“嗯”了一声。回学校晚饭时，油灯把饭桌映得暖融融的。苏苏捧着碗，主动往文典碗里夹了块青菜，自己也扒得飞快，之前没胃口吃的点心没补上，这会儿连白米饭都觉得香，嘴角沾了米粒也顾不上擦，眼睛亮闪闪的，跟下午躲在房里的模样判若两人。“慢点吃，没人跟你抢。”文典笑着，又把盘里的肉往她跟前推了推，伸手替她擦掉嘴角的米粒。饭后，苏苏没等文典开口，就拽着他往院子里的秋千跑。月光洒在绳结上，泛着淡淡的光，她先坐上去，脚轻轻点地，秋千就晃了起来，幅度越来越大，裙摆被风掀起，像只轻快的小蝴蝶。“文典哥，你看我能荡多高！”她笑着喊，声音里满是藏不住的畅快，铜铃在兜里轻轻晃，“叮铃”声混着虫鸣，在夜里飘得老远。文典站在秋千后面，双手虚扶着绳结，怕她摔着，目光却黏在她身上——女孩仰头笑着，头发被风吹得飘起来，眼里盛着月光，比天上的星子还亮。他忽然伸手，替她拢了拢被风吹乱的碎发，指尖碰到她的耳尖，温温的。“小心点，别荡太猛。”他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心里的闷意早被这笑声冲得干干净净，只剩下软软的暖意。苏苏听话地放慢了幅度，却忽然伸手，抓住文典的手腕：“文典哥，你也来玩！”文典愣了愣，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没拒绝，先扶着她下来，自己才坐上去。苏苏绕到后面，用力推着秋千，嘴里还数着：“一、二、三！再高一点！”文典的笑声混着她的喊声，落在月光里，把整个院子都填得满满当当的，全是解开误会后，说不出的轻松与欢喜。秋千慢慢停下，绳结还带着晃荡的余温。文典从秋千上下来，伸手扶住刚要再推的苏苏，指尖碰着她汗津津的手背，轻声说：“苏苏，跟你说个事——我明天要回学校了。”苏苏的手猛地顿住，脸上的笑意也淡了些，眼睛眨了眨，才小声问：“回学校？就是你之前说，你去上新学的地方吗？”“嗯。”文典点头，抬手揉了揉她被风吹乱的头发，“之前请了几天假回来帮家里打理田地，学校那边催着开课，得回去了。”他见苏苏垂了眼，攥着自己衣角的手紧了紧，又补充道：“不用怕，我去半个月就回来，很快的。”苏苏抬起头，眼里带着点不舍，却没说“不让你去”，只伸手摸了摸兜里的铜铃：“那……那你去了，会想我不？”“当然想。”文典的声音软下来，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心，“我每天上完课，就想着早点回来，还能陪你荡秋千、听你说郭龟腰给的新物件。对了，”他忽然想起什么，“我回去时，给你带城里的糖人好不好？就是你上次说想看的，画着小兔子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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