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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就是挨个认人,原本这个环节可以省略,但奈何杜齐岳表现出对杜怀枝的重视,所以尽管杜怀枝只是个庶女,这个亲也要攀上一攀。
好在杜怀枝提前将杜家族谱背下,每个人面部特征,就连家里有几房姨娘,嫡庶之间谁跟谁关系好都背了。
从开宴到结束,杜怀枝可以说是大方得体,滴水不漏,不过也难免会遇到几个不会说人话的。忍着想砍人的冲动一一应付过去,宴席也就结束了。
林氏招来一个仆妇,“时候也不早了,将大小姐带去住处。”
杜若枝原本也想跟着去,却被林氏叫住,“知知留下,为娘好久没见你了,想跟你说说。”
坐马车奔波了一月,又经了一波勾心斗角,杜怀枝身心疲惫,与安念一起回到府里给她安排的住处,两眼一黑。
小院偏僻点倒也还好,她素来喜静,但这院子杂草丛生,院子里的竹子都快长到房门口了,全然一副很久没有打理过的样子。
杜怀枝与安念在门口站了许久,带她们过来的仆妇忍着笑意,“大小姐离开之後此处便上了锁,夫人说要留着等你回来,里面的物件都保持着你离开时的样子。”
所以说这里已经四年多没有打扫,杜怀枝寻了个干净的地方将东西放下,那个仆妇已经跑没影了。
杜怀枝推开摇摇欲坠的房门,里头的陈设积攒着厚厚一层灰,四处房梁上还结着蜘蛛网。
仅有的一张桌子还断支撑,倒向一边,不难看出这屋子原本就简陋破败。
这位置离正院和膳房都远,就像是在边边角角随便找个地方出来,搭间房子给杜怀枝住。
“你说的每个月二两月银还能按时给吗?”沉默半晌,安念突然出声。
说好带她来京城混,大老远来了之後竟然就住这种地方,看着以後吃饭都成问题。
杜怀枝清了清嗓子,“放心,我还不至于穷到连钱都没有。”撸起袖子,将摔倒的椅子摆好,再怎麽说也得先收拾出来个能睡觉的地方。
安念叹了口气,找出一个木盆,“方才进来时看见院子里有口井,我去打点水。”
两两搭配干活不累,杜怀枝负责搬运重物和高处的蛛网,安念就负责扫地擦拭灰尘。
一顿忙活下来,原本明亮的天色渐渐昏暗。杜怀枝将院子里的竹子砍伐干净,来到屋檐下与安念坐在一起,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
安念递来一块帕子,看了眼杜怀枝的手,眉头微皱。
杜怀枝道谢接过,擦了擦脸上脖颈上的汗水,看着被汗水浸湿的帕子,这活比练刀杀人还要累。
“天黑了,晚上我们吃什麽。”安念又说话了。
杜怀枝掏出一个米饼给她,“大户人家是不吃晚饭的,他们只吃宵夜。”晌午过去便开始准备晚饭,到用饭时天都还没泛黄,到了晚上再想吃,就叫夜宵。
安念接过米饼,手感邦硬,拿着饼在木板上敲了敲,发出几声闷响,跟石头比都不逞多让。
安念:“……”
杜怀枝:“……”
不吃别糟蹋东西啊,杜怀枝夺过米饼,擦擦上面的灰尘,咬了一口,嚼吧嚼吧吞下肚,用实际行动证明,这个东西是可以吃的。
安念再次无语,佩服杜怀枝牙口的同时,忍不住吐槽:“都到京城了,就不能对自己好点?”
杜怀枝看了看手中的饼,“煎饼太麻烦。”说罢,又咬了一口。
把锅架起来生火煎两个饼,完事还要洗锅,她现在已经不想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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