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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不要,张玲儿也就不坚持,把烟塞回烟盒里。深深吸一口,她神色懒懒,嗓音有些哑。
“小沈儿啊,其实我真挺佩服你的。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搁学校里待着都够呛。”张玲儿掸两下烟灰,“你倒好,一边上学一边打工,生怕自己不够累是不是。”
“我一直都挺想问的。我看你家条件不挺好的吗,这么拼干啥呢?”
沈译枝笑了笑。
单腿微屈,鞋尖轻抵墙根,姿态松散却不懒散,反倒透着一股随性的挺拔。他没看张玲儿,平视前方,有风蹭过他脸侧的碎发。
“那不是我家。”他说。
沈译枝从不回避谈论自己的情况,单纯觉得没有说的必要。和张玲儿共事挺久,告诉她倒也不会觉得别扭。
张玲儿偏了下脑袋,挑眉。
“哎,那喊你哥哥的小姑娘,叫沈媛是不是?她妈之前去我家那儿的麻将馆搓过麻将。”
“嗯。”
“哦……”张玲儿若有所思,“所以那个女人是你后妈?”
沈译枝其实挺不想承认。不止“后妈”这个身份,他连沈敬先是他父亲这件事都不想承认。
但最后,他还是选择尊重事实:“是。”
张玲儿:“那这确实挺尴尬的。你爸不管你啊?”
沈译枝:“差不多吧。”
张玲儿看了沈译枝一眼。沈译枝表情没什么波澜,也不知看没看到她那饱含同情的眼神。
“真是辛苦你了。”张玲儿叹口气。
“倒也没有。”
话音落下,像是想到什么,沈译枝微微低了些头。他目光的落点停在台阶前几寸,脸上竟添了些无端、温柔的笑意。
那笑容很轻,却足够明亮。
沈译枝此前给沈老太太打过几次电话,念及她住院的事,想问问她的情况。但她都没接。
沈译枝想,奶奶毕竟照顾了他这么多年,总得去看看她。趁这天下午放学得早,他又一次拨通了她的电话。
提示音响了三声,居然接通了。话筒那边人声嘈杂,沈老太太的声音传过来。
“喂?”她的嗓门扯得很大,背景音里噼里啪啦的洗牌声跟喊“碰”的声儿混在一块。
“奶奶,是我。”
听到这个声音,沈老太太似乎愣了一下。
沈译枝推测,大概是在搓麻将的时候手机响了,她看也没看就拿起来接的电话。
“哎……啊,是你啊。”反应过来,老太太干笑了两声,“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有事?”
沈译枝轻呼出一口气,说:“听说您前阵子身体不太好,我想着去看看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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