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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仍然水润乌亮,但唇线更薄,鼻梁高挺,刘海微微盖住眉毛。用“漂亮”一词形容毫不违和。
“你多高了?”沈译枝忽然问。
“嗯?”沈择木把奶油刮到盘里的动作一顿,抬头看他哥,思索,“上次量好像是……174左右。”
“哦。”沈译枝点点头。
嗯。没他高。
吃蛋糕的中途,于殷和陆柬之分别打来了语音电话。大大咧咧地跟沈择木说完生日快乐,于殷还列了一长串祝福,跟报菜名似的,怪有喜感。
一整罐啤酒下肚,乔英英面色泛红,看着有些醉了。她跑到街边的摊子去买了两大包仙女棒,给沈择木他们留了一包,自己拎上另外一包,扯着江涟就要去沙滩上拍照。
“沈枝枝你,嗝,打火机借我一下。”她朝沈译枝摊手。沈译枝把打火机放她手心,她欢呼一声,撒腿就跑。
“英英你慢一点!”江涟喊一声,追上去。
啤酒罐表面浮着水,握在手里,洇湿了手心。沈择木断断续续地喝了大半罐,发呆间,睫毛变得很重,视野里也晕出一圈圈光圈。
他垂着脑袋发呆。热意从舌尖一路燎到胃里,脑袋里好像被人塞了一团棉花,又轻又飘。
托着下巴,偏过头去看自己的哥哥。沈译枝正把他们吃完的蛋糕盘收进袋子里,沈择木的目光太灼烫,他有感应似的,抬头。
“怎么了?”
沈择木弯起嘴角,不说话。他突然感觉自己笑得很轻,勾起唇角的弧度从来没有这么轻松过。
见对方不回答,沈译枝就提着袋子起身要去丢。沈择木的视线一直追着他,他到哪儿,沈择木就看到哪儿,像个呆呆的监控。
他们待的地方安静,没有什么人会来。沈译枝收拾完残局回来,沈择木还是懵懵的。于是沈译枝在沈择木面前半蹲下来,掐着对方的腮看他。沈择木也不挣扎,乖乖地任他哥掐着。
酒精把他整个人都蒸透了。面颊上浮了两团红晕,眼睛有些迷蒙,晕着一层水雾似的。
醉了?
一个坐着,一个半蹲着,两人带着酒气的呼吸缠绕。
“哥……”被掐得疼了,沈择木皱起眉,慢吞吞地说,“疼。”
沈译枝这才放开他。
酒壮人胆,喝醉之后,沈择木的目光更直白。他不带一丝掩饰意味地看着沈译枝,晕晕乎乎地想将这人的样子刻进自己的脑海里。
怎么会这么好看。
怎么会这么喜欢。
糟糕。他好像太爱了。
怎么办。
沈译枝没有动。
他觉得自己可能也醉了。
沈择木的目光是一壶鸩酒,让干渴了许久的他明知不能沉沦,却甘之如饴。
许久之后,沈择木眨了眨眼。羽睫轻颤,灯光晦暗,看不清他的神情。
“哥。”
他的声音很低,很轻,像雪,会化在半空。带着冲动,带着久经斟酌的直白与一点点颤抖。
“……怎么办。我好像太喜欢你了。”
即使昏沉的醉意将他裹挟,也小心翼翼地避开了“爱”这一字眼。自尊心作祟,他留余地,好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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