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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择木回神,有些尴尬地笑笑,然后攥着一把筷子跟在沈译枝身后出了厨房。
沈老太太就着一碟榨菜慢条斯理地喝粥,隔着十万八千里看电视上放的早间新闻。
看到俩人出来,她把盘子往他们那边一推。沈译枝就戳一个煎蛋,放到沈择木碗里。
他表现得和往常没有任何区别,坦坦荡荡,收放自如。看着面前安静喝粥的哥哥,沈择木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昨晚的一切,不会都是他的梦吧?
他有些郁闷地低下头去,无声地啃那个油滋滋的煎蛋。
沈译枝吃饭动作很快,没一会儿就站起身,捧碗去厨房。路过沈择木时,他忽然抬起手,指尖很轻地在对方的后颈上滑了一下。
沈老太太正专注地盯着电视,没有察觉到他们的小动作,但沈择木可是完完整整、清清晰晰地感受到了。
心跳一滞,连带着扶碗的那只手都一顿。
哥哥指尖的落点,迅速蔓延开触电一般的战栗。即使只是转瞬即逝的一下,也让沈择木浑身僵硬,低着头,不敢动弹。
不是梦。
他听到身后乒乒乓乓的响声。沈译枝把碗放进水槽,拧开水龙头,故意把声音弄得很响亮。
“沈译枝你整啥动静?”电视声音被盖过去,沈老太太皱眉,喝道。
“奶奶,我洗碗——”沈译枝故意把调子拖得长,尾音上扬。
沈择木飞快扒完碗底剩余的粥,捧起桌上成摞的盘子。“我也去帮哥哥洗碗。”说完,他钻进厨房,关上了门。
沈老太太不明所以地瞥了一眼紧闭的厨房门。这家伙今天怎么回事,一大早跟丢了魂儿似的,还抢着干活。几个碗用得着两个人一起洗吗?
厨房不算大,他俩身高腿长的往里一钻,顿时显得有些狭窄。周围弥漫着经年淡淡的油烟味,水流声足够霸道,能把他们说话的时候声音盖过去。
“你把门关了?”
“嗯……”
沈译枝接过沈择木手里的盘子,拉着他的手到水龙头下边,给他挤一泵洗洁精。
“关门干什么?”他低着眉眼给沈择木搓泡沫,笑意疏懒,状似无意地问。几秒,又补一句,“感觉这样有点,做贼心虚。”
沈择木喉结微动,咽下一口局促的空气。他看着哥哥虚握着他的手,触感微凉,洗洁精滑溜溜的。
“哥……”他低低出声,怕外面的人听到,“我们现在,是在谈恋爱吗?”
沈译枝用一种写满了“你说呢?”的眼神,很不可思议地看了沈择木一眼。
“肯定是啊。”他说。
“可是我总感觉……”
话到嘴边,只漏出来前半部分,其余的哽在了喉咙里。沈择木又开始胡思乱想:就因为他对我的态度和以前一样吗?会不会太幼稚了?太矫情了?说出来他会不会觉得我在无理取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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