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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辈子他的亲二哥喝醉酒误了公事,旁人都主动说看在沈丞相的面子上免了罪责了。
但沈昱珩坚持按律问责,罢去了他二哥的职位。
听说沈昱珩亲自去慎刑司拷问囚犯时,滚烫的烙铁往人家胸口上来一下,他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陆乔潇深吸一口气,擡眸望着他,道:“按律,我应该被判处什麽罪。”
空气凝结了一会儿,安静得只听得见柳叶被春风拂动的簌簌声。
沈昱珩睨她,嗓音似透着无奈:“现在,才是真的天衣无缝了。”
忽然,他擡手抚上眼前人光洁柔软的脸颊,另一手探到她的後腰,稍一用力,陆乔潇便被他带到怀里了。
只觉鼻尖撞入一阵好闻的幽兰香,头结结实实埋进了他坚实的胸膛——
“别动。”耳边传来他有些威胁的警告。
她乖乖不动,心里却讷住了,这到底唱得哪一出?
宛若心口有把带着小刺的锤在轰轰砸,蹭得她胸腔麻痒。
明明他的手那样冰凉,却将她灼得滚烫,从颈部一点一点蔓延到耳根。
又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松开。
脸已经红得像个熟透的苹果,陆乔潇有些不满地细声控诉:“沈大人,你是不是在恐吓我?”
话音刚落,她瞥见东南角的树影间惊飞了一群鸟,才反应过来些什麽。
“方才有人?”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什麽人竟敢在丞相府里——
“定安王的人?”陆乔潇小声惊呼。
她这才有所反应,以魏俨的多疑,连枕边人也不会尽数相信,又怎会全心信任一个权势大到可以影响朝廷局势的臣子呢?
上一世,沈昱珩似乎是很支持定安王的,朝臣们也都以为:沈相是定安王一党的。
陆乔潇不禁重新审视眼前人,对上那双冷如曜石的眸。
这样看来,莫非——
“你只需记得,那日去广临寺,是为了见我。”沈昱珩神色冷清,藏在袖口里的手却握紧。
他告诉魏俨,永安侯府家的小姐素来有礼佛的习惯,对于佛龛极为敬重。
他知晓陆家姐妹相约去广林寺,便想着去碰碰运气,与陆乔潇相会。
魏俨自然是将信将疑,毕竟以他的认知,沈昱珩分明和陆乔潇就没见过几面。
虽然可能因为美貌而动心,为了把一位不影响政局的女子放在家中安宅。
但他二人关系进展就能有这样快?
这才派人盯着丞相府,看看沈昱珩到底会不会和陆乔潇有亲密举动,陆乔潇会否接受?
陆乔潇觉得面前的风刮得她有些凉,将她心里却也吹了个清醒。
还好沈昱珩警惕,及时作了解释,不然——
以魏俨的多疑,想来是会怀疑她。
“谢谢大人。”鼻尖还停留着那阵掺幽兰香的清风,陆乔潇的声音不自觉软了三分。
“对了,还有一事。”沈昱珩目光直勾勾落在她身上,眸光凝着辉,神采奕奕。
“怎麽?”陆乔潇说话的语气不自觉卸了防备。她从未想过,在这世上,除了阿弟和娘亲,还会有人记挂着她。
上一世,他如此——
而这一世,他又帮了自己。
——
从丞相府离开时,陆时游发现他阿姐神情有些不自在。
一向底盘稳如钟丶力大如牛的她在上马车时竟然脚一脚踩空,脚步虚浮,心不在焉的。
他转过头来问沈昱珩:“大人,我阿姐这是怎麽了?”
沈昱珩勾了唇角,声音里透着一丝显而易见的欢欣:“我刚才与她说,婚期定在下月初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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