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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保下她丶保下机缘,还是想将这份机缘拱手相让?
阳光下,跪坐在宫殿内的少女脸色更显苍白,看起来十分孱弱无力,似乎连吹进殿内的微风都能将她吹散。
但她睁开的眼眸却意外的如一滩死水般平静,她说:
“那个人很厉害,但最可怕的是我们完全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麽。”
“池底的机缘并非无可替代,单单是为了天水池池底的异样,他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地闯进重重把守的皇宫?”
“难道是池底的东西还有其他的特别之处?”
“亦或是,皇宫里……”
“其实藏有某样弥足珍贵的宝物?”
小桥底下,“扑通!”一尾红白鲤鱼破水而出,在迷雾中滑过一道优美的曲线又再度落回水底,徒留水面荡开层层涟漪。
宛如仙境的宫殿内霎时陷入浓浓的死寂,而跪坐在原地的江景鸢双手交叠于膝上,她垂着眼睛,腰杆却是挺直舒展的——
她很平静。
一直都很平静,并不惊慌于对方迟迟没有回应。
毕竟,不管是想稳住地位,还是想更进一步,最先都是要解决掉这个突然出现的隐患不是吗?
那个人或许盯着的是池底的法器,可能盯着的是容後合容家想要的某样东西,也可能是渊国最重要的——
江景鸢的嘴角微不可察地动了动。
血玺。
所以啊……江景鸢的目光不躲不避地直直看向珠帘後坐着的人影。
所以,有这份巨大的隐患在前,还需要去责问和探究她的去向和经历吗?
或许容後是不喜欢她和江景渐,但他们之间其实也没有什麽深仇大恨不是吗?当务之急,是不是应该先稳住她丶保住她,站到一条战线上凝聚力量呢?
“你想要什麽?”
良久,珠帘後的华服女子开口问道。
“高品级的丹药和掩盖气息的高级法器。”
江景鸢眼睛一眨,说道:“那个人大概是看到我了,但那时我浑身是血,环境也很黑,只要之後能掩盖掉身上的气息,他不会那麽快找到我的。”
这当然是假话了。
高品级的丹药的确可以治疗她身上的伤。
来之前江景渐就跟她说过了,她身上的伤可以被灵气缓慢治愈,就说明伤口并没有带着对方的特殊手法,只不过是高级法器自带的难以治疗的效果罢了——只要有高品级的丹药,这都不是问题。
掩盖法器也的确是为了掩盖身上沾染或携带着的特殊气息,但这和那个人找到自己的快慢速度无关。
无伤大雅的借口罢了。
“行。”
珠帘後传出一道冷冽的声音。
容後眼眸流转,看向旁边的宫女,朱唇轻啓:
“茹娘,让容也烬送东西进宫。”
她像是想到了什麽一般,朱唇勾起,道:“丹药……就要以前那个老东西藏在暗格里的。”
“是,娘娘。”一旁静候着的样貌三十多岁的姑姑恭敬地退下去传话。
茹娘的身影缓缓被屏风掩盖,随之有一队宫女绕过屏风鱼贯而入。
江景鸢被一温柔笑着的宫女轻轻扶起,後方就有一宫女微笑着搬来一张圆凳,江景鸢坐下,侧方又有一宫女笑盈盈地拈着羹勺将甜水喂到她的嘴边……
江景鸢张嘴,一口一口地喝着甜水,馀光瞥见身旁还有三两宫女在整理着她的衣裙和头发。
一碗甜水喝完,屏风後就绕出了茹娘和一衆宫女的身影,披帛轻摆,她们轻飘飘地走到江景鸢身边,带起一阵暖香扑面。
江景鸢转眼扫见一衆宫女手捧着的一个个锦盒,心一跳,她记得她好像就要了两件东西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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