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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一身如火般鲜艳的婚服并不会将这道靓丽的人影拉入俗世红尘,反而为她增添一份高不可攀的神秘。
江景鸢侧过身,看着面前这道华贵神秘的人影,眼眸中荡开的情绪有些复杂,仅一瞬,她的眼中就满是冷淡和防备,她出声问道:“为什麽?”
这一次,她的声音在安静的房屋内掷地有声。
衣袖下的十指蜷了蜷,江景鸢回想起了那本手札上她未读完的内容——她当时没有看到,但後来看到了一番情景,她多少也都明白了。
——但,仅仅是这个理由,难以让她相信。
这并不是非她不可,也不是不可替代,这样的话,为什麽要选择她?
是的,江景鸢在看到面前的这道人影时,她就知道了,这个法器……或者说手札的主人,她选择了她。
为什麽?
“法器就是法器……”红盖头轻晃,嗓音略显空灵,端坐着的女子不疾不徐地道,“人融合进法器,那就是法器。享受了法器的长寿,就要承担身不由己的後果——若是当年他们没有催促得那麽紧,或许我能找到改善这一点的方法,但很可惜……”
她说着可惜,但语气淡然依旧,像是在说着什麽无关紧要的琐事。
“不过这些几百年前的事都无所谓了,漫长得几乎永生的岁月可以磨平一切。”她端坐着,双手交叠在腿上,身形一动不动,只是语气散漫,“而现在,我在这池底待够了,想离开了。你应不应?”
江景鸢看着她,沉默了一瞬,说道:“为什麽是我?”
之前那个人的实力可比她强太多了,若是要选,难道不应该选那个人吗?毕竟,要是选了一个弱小的人跟随,日後的安宁可就没有了。
哪怕是法器,也厌烦纷争,更何况是人呢?
江景鸢必须得问清楚。若是法器,她可以武力镇压,但若有别的心思的是一个人,那她就将面临随时被人从背後捅一刀的风险。
——她可不想给自己摊上这样一个大麻烦。
宁可放弃……江景鸢冷静地想。
红盖头下若隐若现的红唇勾起,女子不紧不慢丶甚至有些悠闲地轻吐出一句话——
“你身上,有血玺的气息。”
“!!!”
江景鸢瞳孔骤缩,双手猛地攥紧成拳。
她整个人瞬间紧绷,像是做好了随时转身就跑的准备。
江景鸢紧紧地盯着面前的红衣身影,死咬牙关,没有说话。
“别紧张。”红衣女子勾着嘴角说道,“你有,你之前见到的那个人也有。”
“什麽意思?!!”
江景鸢心中霎时掀起惊涛骇浪,脸色十分难看,罕见的,她下意识失态地喊出了声。
江景鸢满脑子都是“怎麽可能”。
她的“腾蛇”印记与血玺同源,从前的江家人甚至大胆猜测过这两者本就是一体。
面前之人从她身上看到了血玺的气息并不奇怪,但面前之人居然说……
那个人身上也有血玺的气息。
这怎麽可能?!
难道血玺在他身上?怎麽可能?!
还是说他也有类似“腾蛇”印记一样与血玺有关的东西……一时间,江景鸢脑子里很乱,全然忘了去怀疑面前红衣女子所言的真假。
缓了片刻,江景鸢强行冷静了下来,警惕地看着面前的红衣身影,问道:“既然都是一样的,那你为何不选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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