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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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鲜血（第2页）

与此同时，萧宴的问题还在耳边。

“我……”她的声音夹杂着奔跑的喘息，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迷茫，“我时常感觉……自己并不属于这个世界。”

这个回答似乎有些文不对题，但萧宴并未计较，只是继续轻声追问：“……为何会这样觉得？”

“或许是因为……有些事，怎么也忘不掉吧。”楚寒只能给出这样模糊的答案。

话音落下，二人再度被沉默填满，只剩下脚步声在无尽的黑暗中回响。

……

楚寒背着萧宴在黑暗中疾驰，脚步声在狭长的甬道中空洞地回响。“咔哒”一声轻响，她再次计下时间——这已是第十一个时辰。

奔跑中，她忽然感到肩头传来一阵温热的湿意。

起初她并未在意，只以为是岩顶渗下的水珠。这甬道长得令人绝望，楚寒不是没想过直接破开顶部逃生，但洞体结构脆弱，土层厚度未知，贸然行动极可能被活埋。

更何况……楚寒眼神一凛。这甬道看似天然形成，岩壁却异常坚硬，处处透着人为干预的痕迹。

但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她继续向前，可肩头那温热的湿意不仅未散，反而愈明显，甚至带着粘稠感。

“阿宴？”楚寒终于察觉不对，猛地侧头看去。

眼前的场景令楚寒的瞳孔骤然紧缩。

荧光石幽微的光线下，她看见自己肩头的衣料已被浸透，晕开一片刺目的暗红。

而所有这些鲜血，都来自她背上的萧宴！

“什么时候的事？“楚寒看着他，声音里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手脚利落地解开萧宴的衣襟，试图找到伤口源头。然而指尖所触，皮肤完整，并无明显外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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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寒顿时慌了神，语无伦次地喃喃：“血……这血是从哪儿来的？阿宴……你告诉我，血是从哪儿出来的？”

萧宴虚弱地咳出一口鲜血，却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气息微弱地说：“没什么……只是些必要的交换罢了。”

只是些必要的交换罢了，意识模糊间，殷大师的话语再次浮现脑海。是啊，引动天地之力，怎么可能没有代价？

“不碍事？你都这样了怎么可能不碍事？”楚寒的声音陡然拔高，在狭窄的甬道里激起回响，“你这一路都在流血，为什么不早说！”

她的手指疾点向萧宴周身几处大穴，试图封住血脉。然而，那诡异的渗血并未因此止住，反而愈明显。

直到此刻她才意识到，此刻萧宴身上的血并不是从他身上的任何一个地方流出来的，而是自内而外崩解，从他全身的毛孔中挤压出来的！

“怎么会这样？”楚寒难以置信地摇摇头，她的声音因恐惧而紧，“阿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宴已无法回应。

他双目紧闭，细密的血珠汇聚成片，如同夏日雨后墙壁返潮般，从无数个细小的毛孔中悄然沁出。

血珠汇聚成片，越来越浓，不过片刻，他整个人竟像是刚从血池中捞起一般。

衣物早已被彻底浸透，暗沉的血色不断加深，粘稠的血液正顺着衣角、袖口和梢，一滴一滴地落在脚下的碎石上，出“嗒……嗒……”的轻响，在绝对的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

“阿宴！”楚寒急切地喊到。

也几乎是在这一瞬间，她摸了摸地上的包裹，然后不可思议地看着萧宴：“你……没有吃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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