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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时川对自己的需求认识的很清晰,过去见不到面的日子里,拿迟驰的照片自慰是常有的事,虽然每次将白浊留在相框中那张脸上时,无法平息的心总会蒙上羞耻和愧疚感。那种时候,陆时川觉得自己是见不得光的毒虫。
哪怕是他以一纸合约强行将迟驰留在自己身边,在迟驰不在的时候,他也会在心烦意乱的时候拿出来反复品味过很多遍的录像。
这段时间迟驰无形之中给予他的安全感无疑是非常厚重的,而这些都归结在性上,当迟驰张口建议暂时剥夺这个渠道时,陆时川认为自己的浮木漂走了。
想到这里,陆时川原本已经回归平静的心却再一次不受控地皱在一起,像是无法完全供氧,无法顺利的呼吸上来。
再这样下去大概真的会抽烟抽死。陆时川想。
“算了,借我开开。”陆时川头在隐隐作痛,接过迟驰的钥匙坐上了车。踩油门的动作是不会犹豫的,坐到驾驶座上陆时川才发现这个事实,当高速行驶的布加迪威龙碾压过坎坷不平的山路,车身挤压着山壁炸出层层金花,被安全带禁锢的身体在高速中有些失去重力,透过头盔传来的闷闷风声中,陆时川平静地盯着恐怖的前方视野,脸上看不出惊惧之色,他只是微微皱着眉,在高速、心跳、极限之下,于恐怖的视野中,发现自己能看见迟驰的脸。
而他甚至会在这种情况下萌生欲望。
下了车,陆时川的腿有些发软,身体的知觉后知后觉上涌,他靠在车门边上,锐利的视线停留在黑黢黢的天空上。
今天是《卡曼救金》正式开播的日子,是陆渝回来的日子,但对于陆时川来说却类似于难熬的戒断第一天。
神经病一样的思维,他是金主,他有钱,应该让迟驰不要妄想这种白拿好处的美事的。
偏偏陆时川拒绝不了迟驰,鬼使神差的、神经病一样答应了。
裴昼已经冷却很久,扫了眼被刮蹭到不成样子的车身:“陆时川,你需要赔偿我维修费。”
“我只开了一圈。”陆时川拒绝认下这顶帽子。
裴昼却不依不饶:“我稍后会把账单发到你手机上。”
陆时川不想再和心情不好的裴昼争辩,毕竟裴昼发疯的时候无疑会是一条见谁都咬的疯狗,硬要和裴昼掰扯这点维修费,只会让事情更加没完没了。
陆时川从服务生手上接过一瓶小容量的矿泉水,淑过口后淡淡回应:“知道了。”
他吐出来的水里有血。
刚刚下意识咬着舌头,口腔里一股挥散不去的血腥气,好像还在源源不断的往外渗血,还带着些许痛楚。
“几点了?”陆时川转头问靠在自己旁边的裴昼。裴昼懒懒指了指腕上那只和他本人气质极为不符的手表,是一只玫瑰金的格拉苏蒂。
陆时川扫上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
到家的时候快十二点钟,《卡曼救金》今天在电视和平台上同步播放,会员能够抢先看到第四集,从八点开始播,迟驰应该已经看完,说不定已经睡了。
陆时川口腔里的血味依旧存在,回来的路上漱了两次口依旧不见好转,弄得他有些心烦意乱。
家里的灯都熄了,从外面看去没有一丝的光亮,陆时川漠着脸推开家门,些许月光透过空隙渗进去,他手指一挑将灯打开,却见到偌大的客厅里,沙发边上靠着个身影。
迟驰坐在沙发上,双腿随意地抵在地上,以一个看上去有些别扭的姿势闭眼休息。突如其来的光亮让迟驰立刻睁开了眼睛,他对上陆时川的目光,说道:“怎么回来这么晚?”
迟驰声音低又很温和,还带着些许困意。
“你在这干什么。”陆时川上下打量迟驰的穿着,没有换睡衣,早上穿的什么现在还穿的什么。
说明迟驰到现在都没去洗漱。
迟驰随意抓抓自己有些长的头发,闭闭眼,哼哧笑了下:“不明显吗,在等你回家。”
陆时川没有对他这句话做出反应,和迟驰预想中的情景很不一样。
眼前的人只是满脸漠然地瞧着迟驰,原地不动,片刻后才大发慈悲地开了口:“明天,你搬出去吧。”
迟驰本来即将挂上唇边的笑意顷刻间消失,不明所以地看着陆时川,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找到原因。
可居高临下的站着的陆时川却没有给迟驰从他的表情上窥见原因的机会,因为陆时川没有露出任何一个带有情绪的表情。
“等我需要你再回来。”陆时川神色淡淡。
迟驰原本不解的表情慢慢冷了下来。实际上迟驰很少露出这种表情。他习惯性对任何人都笑吟吟的,本身所具备的礼貌和教养让迟驰十多年里都和“绅士”这个词挂着钩,永远都会保持着最基本的体面。
迟驰原地反应了片刻,才慢慢的从齿关中挤出句话来。
“……如果我没理解错,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不和你有肉体上的交流,我在这里没有任何价值。”
迟驰将话说出来的时候
,语气格外平静,语速缓慢,咬字清晰。
不像李涯口中说的那样,搬出去会像是吵架,他们并没有吵架。搬出去的理由是暂时不需要,搬进来的理由是这样更方便。这算什么呢?
陆时川把他当什么。
一根随时随地拉开抽屉就能看见、关上抽屉就能藏起来的按摩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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