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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州城的夜风并不算凉爽,吹到身上还有些许黏腻。我一路快走过来,脖颈上已经盖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散落的丝黏在脖子上,戳得我有点痒。
野那没有说话,只是疑惑地盯着我。
“你什么都没做,就把人找出来了?”
“你相信巧合吗……”我也以为此事要费一番功夫,甚至还为此感到头疼,但没想到运气真的就这么好。
我想起了这同样的绣花样子,在看守我和鹤萦的歹人腰间荷包上。
“昨日掳走我们的是安相的人,平湖居的细作,是鹤萦房中贴身侍女。”
“她是跟着鹤萦从药师谷来的,怎么会……”说到这儿,野那顿了一下,随即便像想通了什么似的,“我知道了,你回去休息吧。”
接下来的三天里,我都没有再看见野那。哪怕是住在同一个院子里,也没有打过一个照面。
鹤萦也把自己锁在房中不出来,我去看了好几次,她只是隔着门告诉我她在忙。
很忙,但不知道忙了什么。
……
我百无聊赖,溜出平湖居,悄悄回了扶摇阁。
原想着找珠华唠唠嗑,没想到珠华也不在,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所有人都突然忙了起来?
我漫无目的地在夏州城里闲逛,对自己的未来感到迷茫。
星洲的国土面积很小,人口也不多,只是地质资源实在丰富,说是国王,其实是矿主。
地理位置也得天独厚,易守难攻,多年来屡遭侵犯却安然无恙。只是所有的物资都只能靠海运,海盗就成了星洲的心腹大患。
寻求大雍的庇护无可厚非,但为什么不用更为直接的经济互惠来代替这该死的“献祭”。
不论野那把鹤萦送进宫的目的是什么,在我看来就是一种变相的献祭。
皇家内院是吃人的地方,鹤萦进去了是否能全身而退都是未知数,而她竟然也乐得能帮上野那的忙,自愿入宫。
或许我从一开始就把所有人都想得很坏,我不信是让她去看病的。
“鹤萦后期的性格变化,难道跟这次入宫有关系?”
我心不在焉地拿着临街商贩推车上的绢花,翻来覆去地看。
摊主见我嘀嘀咕咕犹豫不决,以为是价格太高,面露难色地说:“姑娘,这绢花做工是顶好的,最多再便宜您十文。”
我的思绪被摊主打断,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看着他期待的脸,我懵懵地掏钱拿走了绢花。
怎么有一种被道德绑架的感觉?
我随手把绢花插在了耳侧低垂的盘上,想着回平湖居再找鹤萦聊一聊。
几个孩童呼朋唤友地从我身边跑走,嘴里喊着:“快快快!看热闹!”
我伸着脖子往前看,不远处的桥头真的有一群人围在一起,不知道生了什么。
“麻烦让一下,借过借过。”
我这个人最爱看热闹,坐地铁听见人吵架都能多坐两站。
好不容易挤到最前面,却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不是之前被我救下的母女吗?
“她平日里在街上小偷小摸也就算了,大家念着你们母女不容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今日竟敢偷到我顾客身上!手脚不干净就趁早剁了!”
一个身材圆润的中年女人双手叉腰,不依不饶地指着母女二人破口大骂。
“我没有偷!不是我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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