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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恶毒的男人。
“我不想再留着你这颗雷在身边了,这‘千机引’算我送你的礼物,不会很痛,只需要一炷香的时间,你就什么都不用烦了。”
我觉全身无力,双腿一软,倒在地上。野那蹲下身,抬手替我拂开凌乱的碎:“睡吧,往后……不必再醒了。”
天杀的野那,跟郑东榆果然是好兄弟……
……
一股浓浓的药味漫在我鼻尖,眼皮好重,费了半天劲才能掀开一条缝。
“醒了?你怎么样?”鹤萦用手帕蘸着温水擦我的嘴角,指尖隔着帕子传来熟悉的凉感。
身子绵软无力,环顾四周,竟然是我多日前租下的河边小屋。
“他……”喉咙干得疼,刚吐出一个字就被鹤萦按住。
她熟练地送了勺汤药给我:“先喝药,剩下的我慢慢说。”
药汁入口,闻着苦,喝起来居然有些清凉,像加了薄荷。
鹤萦放下碗,给我把了把脉,松了一口气。
“没什么大碍了,药性有些烈,你还得休养几日。”
我竖起大拇指,内心大喊:妙手回春啊鹤大夫!
“你和野那说的话,我都听见了。”她忽然开口,我注意到她不再叫野那“哥哥”,而是直呼其名,“想来竟然有些可笑,他的‘千机引’还是我给的,最后竟用在了你身上。”
我望着鹤萦的侧脸,忽然眼眶一热,死里逃生那么多次,大都是她陪着我一起。
打副本还是得带个奶妈啊。
“算上西郊那次,你已经欠我两条命了。”或许是为了缓和气氛,鹤萦比了一个“二”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我没力气反驳,只能瞪着眼表示抗议。
“你怎么带着我逃出来的……”我拉着鹤萦的衣袖,嘶哑着小声问她。
“野那随便找了两个小厮,将你丢到乱葬岗,我去租了一辆马车把你带过来。”
“你吃住都归野那管着,哪来的钱租车?”
鹤萦支支吾吾不想说,我一眼就看见她腰间的香囊不见了。
“那么大一颗夜明珠,你就换了一辆马车!”我一着急,说话都大声了些。
鹤萦倒是想得开,反过来安慰我:“哎呀没事,不只是马车,我还买了药呢。就当你欠我的,日后再还。”
我说错了,不是安慰。
鹤萦抬手和我打闹,袖口滑落半截,手腕上缠着的布条正往外渗血。
我神色一变,抓住她:“你这是……”
鹤萦慌忙抽回手,别过脸:“千机引霸道,单靠草药怎么够……既然雪莲脉是长生药引,那中和毒性也是可以的,还好我赌对了。”
我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伤处,眼眶酸。
鹤萦反倒是笑了起来:“我运气可比你好,你赌个方向都能赌错。”
“不,我现在都还能活着,是我运气更好。”
缓了片刻,我恢复了些力气,鹤萦就立刻施针为我逼出了余毒。
我摸着腰间的玉牌,无奈地跟鹤萦说:“我们现在只剩一个去处了。”
“我以为我们已经走投无路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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