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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两手一摊,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一脸无奈。
“玩脱了,目前为止一切努力都打水漂了。”
见我懊恼,小三开口安慰我:“姑娘,我们找到他时,他丝毫不反抗。也许在我们去之前,他就已经服过毒了。”
“总会有办法的。”我看着老谷主瘫软在地上的尸体,像是嘲笑着我这一场徒劳无功。
我想起方才他看着我的眼神,最后的眼神。
那里面毫无恨意,分明是一种同归于尽的决绝,仿佛他早就想好了,要以这样的方式报复所有人。
这无解的毒,会作为他捆绑鹤萦的最后一根锁链,这是对鹤萦反抗他的惩罚。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的,树林里起了浓浓的雾,我站在雾里,看不清前路。
有风过,小二缩了缩脖子,提醒我道:“姑娘,先回客栈吧,这里交给我们收拾。”
转身踏上回去的路,我神情恍惚,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到客栈。
进了屋往床上一躺,山间草木混着药香的清苦气味钻进我的鼻子里,稍微让我清醒了些。
“备好马匹,卯时出。”我对门口站着的小五吩咐,声音里添了几分决绝。
雨后的天格外干净,一轮圆月把天照得透亮。
“没有云啊……”我透过窗瞥见天空一隅,月光虽不比阳光亮堂,但总能照亮一些路。
我有趋光性,我得朝着光走。
简单收拾了一下,我坐在床上闭目养神,脑海中反复出现老谷主的话和他的表情。
那些无法宣之于口的爱意,盘根错节的关系,或许只有在药师谷才能找到答案。
可是当我再站在药师谷的晒药场,听着那些此起彼伏的咳嗽和痛苦的呻吟,我几近崩溃。
毁灭吧,我累了。
看着忙碌的医师们,我无奈地转身离开这里去药庐寻鹤萦。还没走到,就听见前方传来了一声闷响,应该是药罐不小心摔在地上。我心头一紧,快步向前走。
赶到药庐时,鹤萦正侧身背对着窗户,捏着一枚丹药仔细查看。
“鹤萦。”我唤了一声。
她有些费力地转过头,脸色苍白如纸,看得我心里一紧,踉跄着跑进屋。
“你怎么回事!”我被鹤萦吓到,说话都有些不稳。
往日的鹤萦哪怕面对最凶险的疫病,那双手也稳稳当当地拿着针。此刻她连端坐着都有些吃力,眼里爬满了疲惫,像是一夜之间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无妨。”她摆摆手,试图扯出一个微笑,但嘴角只能扬起一道苍白的弧度。
“你先歇着。”我按住她还要碾药的手,掌心里像握着一块透凉的玉。
我看着她虚弱的样子,原本打算要说的话全哽在喉头,多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我好端端的一个鹤萦,怎么磋磨成了这个样子。
“是不是又生什么事了,你不是说短时间内没空来谷里吗?”鹤萦还是现了我的异常。
为了掩饰慌乱,我的手不停地扒拉她桌上的工具,人在尴尬的时候真的会假装自己很忙。
“别装了宋初安,可是师父那边有什么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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