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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有时候太文明了反而治不了这些不文明的人。
对待粗人就得动粗。
挑夫见我动真格,连忙求饶,刚开口喊了一声“饶命”,就因为声音太大又挨了小一一巴掌。
“贵人,贵人,那医师见我时蒙着面,小的真不知道是谁。”挑夫吃痛蜷缩在地上,又怕声音太大再次挨揍,只能压低嗓子。
“再想想。”我夹起一块上好的银丝炭放进火盆里,火星噼啪地跳出,落在挑夫脚边,“那人声音是粗是细,有没有口音?”
挑夫愣了愣,应该是在回忆:“小的真记不太清……那人裹着斗篷,说话像含了什么东西在嘴里,囫囵着听不大清楚……”
我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子,试图在记忆里挖出有这样特征的人。但搜寻了一会儿还是无果,除了常去药庐的那几个医师之外,我和其他人都没有过多交流。
“听不清声音便罢了,他说话时有没有什么别的动静。”小一不愧是长公主培养的精英,迅打开了新思路。
挑夫眼神微微下垂:“好像……好像他的袖口蹭到了什么,有很轻的一声响,像铃铛又不像。若是再见,小人说不定能认出他的身形……”
他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但对我来说已经是重大突破。
我“噌”地一下站起身,拍拍手:“带他换身衣服,跟着我去谷里转一圈。”
挑夫慌了:“贵人这是……”
“若找到那个人,我便给你一条活路。”
挑夫戴着侍卫的面具,跟着我去晒药场转了一圈。我看着他,他摇摇头。
走到药庐时,鹤萦还在捣鼓着配药。
“有什么进展吗?”我凑过去,看了看鹤萦的神色,倒是比前几天好了一些。
“雪莲脉能压制毒性,但依旧解不了毒,量太少。”鹤萦语气依旧不轻松,形势还是很严峻。
她注意到我身后的人,悄声问我:“这是谁?”
“你安心试药,事成了你自然会知道。”我不想让鹤萦因为这件没有定论的事情分心,所以暂时不打算告诉她。
转过药庐外时,挑夫突然抓住我的胳膊:“是他……就是他!”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一名年轻的医师正弯腰翻晒地上的雪莲子,袖中挂着一个小巧的银铃,袖口还沾着地上的枯草。
小一把挑夫拉到身旁,我轻飘飘地交代了一句:“你们先回去,别声张。”
那医师捡好药就起身朝后院走,我紧贴着墙根跟过去,他脚步丝毫未停,径直走到了老谷主的院中。
我没有再深入,只是等在院外,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他才出来。
记忆中这个医师一直在谷里忙前忙后照顾病人,行为举止都很正常。为了避免挑夫是随手指认一个倒霉蛋来冤枉,我派小四去查了他的生平。
此人名鹤尘,是谷里长老鹤山的亲传弟子。鹤山长老信奉“医无定法”,而这恰恰和老谷主“以不变应万变”的理念相对。
二人理念不合,所教授的弟子自然也不太亲近。我问起鹤萦对鹤尘的印象,她撇了撇嘴,手上没停地给病人扎针,嘴里把鹤尘里里外外吐槽了个遍。
药师谷所有人都知道他们这两支不合,而鹤尘也曾是带头霸凌鹤萦的人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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