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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队的人没有去山崖下面找过她吗?”
“找到了,摔得不成样子……”
火炉上的水壶突然出咕嘟声,撞进耳朵里听得我有些难受。
“你打听她做什么?”阿塔兰的目光扫过我的脸,眼神冰冷。
“我只是觉得她不应该是这个结局,有些好奇罢了……”
如果真要论一切的起因,总会有人把这场惨剧归结到两个无辜的女人身上。
而事实果真如此吗?
野那的母亲、阿依慕,两个早就去世的女人,成为了男人们泄野心的借口。恶事是他们做的,恶名却会落到她们头上。
她们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要落个红颜祸水的骂名。
我站在原地出神地想着,阿塔兰在袖中摸索了半天,拿出那支羊脂白玉簪子:“喏,还给你,这事归根结底就是个红颜祸水而已。”
我抬眼,突然被阿塔兰无所谓的态度激怒,怒从中烧地喊:“你非要把人往龌龊里想吗?”
“不是吗?如果没有她,鹤尘就不会助纣为虐,药师谷谷主少个得力干将,这事也干不成。”
“没有阿依慕,还会有别的女人成为他们作恶的借口。同为女子,你怎么能说出这样刻薄的话!”
我胸口剧烈起伏,提高了嗓音说话,阿塔兰看着我,脸上写满了困惑,她不明白我为何突然生气。
“阿依慕死的时候,怀里还揣着鹤尘送的玉簪,只是早已断成三截……明明自己是被辜负的那个,还偏偏傻里傻气地陷进去。要我说啊,这事就怪她自己。”阿塔兰眼见我失态,说话稍微柔和了些。
“是鹤尘下毒敛财,关她阿依慕什么事?鹤尘辜负了阿依慕,还要让她来背骂名。男人犯的错为什么要女人承担后果?”
我气血上涌,声音都在颤。
阿塔兰提着水壶的手不经意间有些僵硬,好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这世道,本就没有什么凭什么。”
我盯着她紧绷的侧脸,突然像被一道惊雷劈中,猛地一拍额头。
我几乎快要忘了,她也是受害者。
老谷主的白月光,也是她的母亲,而她也是年幼时就被亲哥哥赶出皇宫的可怜人。
这一套连招把阿塔兰看傻了,她不明白我怎么情绪起伏如此剧烈。
我越想越觉得阿塔兰很惨,连日来的高压在此刻终于得到释放和缓解:“呜呜呜,对不起,我不该对你火。”
“你……你没事吧?”阿塔兰像受惊的小鹿,手上甚至对我有防备动作,她不明白我怎么突然就哭了。
后来我莫名其妙坐在阿塔兰的屋里哭了很久,她尽管嫌弃,也还是替我拿了一把小竹凳。
她把我端起来放在竹凳上就自己走了,留我在屋里哭。
我也不明白自己怎么突然这么情绪化,但眼泪收干之后,我感觉到小腹传来一阵胀痛。
果然,人类的本质就是激素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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