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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章修墓事件1
第二百六十三章修墓事件1
我是晚回来几天的,看来他们之前已经对整件事有过梳理了,这些人里,只有我不知道缘由。我看向我爸,我爸点上烟,说道:“老祖的墓,被盗了。用鈎机,直接掀了顶。这几天都是搭着黑棚子,有人守着。那边的亲戚已经让刻石碑的人,加快速度,把石料石碑都重新弄好。找个好日子,就修墓。”
我苦笑着:“这还真是鬼月来修墓的。报案了吗?附近的鈎机,村里人肯定都知道,打听一下不就能打听出来了吗?”我问得是理所当然。因为我觉着这事,要是发生在我们村里,不到一天的时间,就能打听出是哪个王八蛋干了这生儿子没,屁,眼的事。
七爷说道:“报案了,但是也没丢什麽东西。”我们这都是葬金坛的风俗,谁回来开鈎机盗墓呢?这就跟讲笑话一样。我记得,我们这片,唯一一起盗墓,还能带走东西的,就是一个清朝大臣的衣冠冢。没金坛,就埋了个朝服。那朝服还被人开鈎机给挖去了。之後,同样没找回来。
在家里跟这些老,屁,股们开了两天的会,终于捋顺了个思路。七月初一修墓,那边老祖就是做道师的,时间上没问题,这个日子可以用。我们这边过去的代表,就是七爷,我爸和我三个人。到时候会有代表讲话,就让七爷作为我们这一支脉的代表,发表感言。至于筹备金额,这个是早就一家一户的收了,汇总,手机转账过去给那边的亲戚。我们那天去,就拿着一个用红纸写着金额的红包送过去,走个仪式就行。
这种事,小漠自然没办法跟我去,我也一点不客气地开着他的去,带着我爸和七爷过去了。
老祖那边的村子,叫六合村。村子就在省道边上,路倒好走。进了村里,根本就不用人带路,沿着村里的主干道就能去到每个村必备的灯光球场。把车停好,再跟着鞭炮声,就能找到祠堂了。
我们到的时间比较早,这边的管事媳妇招呼着我们先吃早餐,猪肝瘦肉粥,马上就要出发了。
我捧着搪瓷大碗,就站在祠堂大门前,吃着粥,看着那边准备好的各种装备。这负责整理装备的人,是一个看上去也就三十不到的年轻男人。小平头,圆脸,一身运动品牌,那双鞋我有点眼熟,小漠好像也有一双,听说是两三千块钱的鞋。
我抿嘴笑着,他一会要是穿着这身去修墓,晚上回来,他要心疼死了。我为了今天的活,还特别换上了以前在家里穿的旧衣服,脚上还是一双临时从街上买回来的,只穿了三天的解放鞋呢。
年轻男人手里拿着纸币,扯着嗓门喊着:“六嫂!鸡还少一只呢!”
厨房里传来了女人的声音:“马上就好!刚才那个你爷爷又嫌小,现在临时杀了一只,毛都没拔干净,已经在锅里了。”
他们这是请祖宗吃毛都没拔干净的鸡?我仰头,不能笑出声,会被人揍的。
半小时後,出发了。年轻男人分配了装备,不少中年人不论男女,都挑上了担子。就连我爸也分配到一担。其实一担不重,这种事就讲究一个排场。把所有装备都分很多担,很多人去挑,形成一种,我们给祖宗准备了很多东西,我们家人丁兴旺,这麽多晚辈给孝敬祖宗的形势而已。
我分配到的是一把锄头,就跟个孙悟空拿着金箍棒一样,扛在肩上,晃悠悠跟着大部队走。这边老祖宗的墓,我没来过。听说上一次修墓,还是我爷爷定的时辰呢。
我们一般人的死了,埋下金坛,那叫坟。圆形的。但是老祖宗这,应该叫墓。这个比较大型的。占地至少也有六七十平了。还是一个主墓,旁边还跟着不少祖辈亲戚的坟头。草草一数,至少十六七个老祖宗都在这呢。被挖开的是主墓,原来的花砖平台已经被鈎机压得乱七八糟了。墓碑也已经被挪到了一旁。新的石料和墓碑都已经准备好,由一辆手扶拖拉机拉着,正在卸车呢。
年轻男人开始分配任务了。鸣炮,动土。我分配到的任务就是整理平台,把原来的花砖撬起来,把鈎机压出的槽,用泥填平了,再重新铺好花砖。这活,说着简单,但是实际上,什麽都不懂,也做不来。这平台还要考虑到水流的问题。一个老头指挥着我们几个年轻小夥子干活。吹胡子瞪眼的说着:“这这这,没平,再来点泥。你这填完泥,踩踩啊。不踩实了,下几场雨就能陷下去。”
我听话干活,只是在搬那些旧的花砖的时候,我看到了那花砖上分散滴落的几滴类似血迹一样的东西。我皱皱眉,有血?但是只是一一块,只是这个范围,其他地方都没有。有个人在这里受伤了,然後马上就能包扎上?
只是这分散的形状,让我想到了炼小鬼,想到了馀云艺。馀云艺之前留下的痕迹就跟这个很相似。我悄悄放下手里那花砖,从一旁的成箱的矿泉水里,拿出了一瓶,喝了两口,就把矿泉水递在那痕迹上,再搓了搓。
如果是血,那被水化开後,颜色应该比凝固情况下更淡一些。但是眼前这几个血点,却没有颜色变淡,甚至水都没办法化开。这不是血!至少不是人血,不是动物血。会不会是某种植物的汁液,我也就不确定了。我拿起那花砖,凑到鼻子下闻了闻,也没有任何的味道。
我看看四周忙碌的人,悄悄把那花砖拿在手里,拎着就往不远处的草丛後走去,还挥着手,招呼着一个跟来玩的弟弟,喊着:“老弟,走,跟哥哥去尿一个。”
一旁一个妇人就笑道:“哪是你老弟啊,那是你小爷爷!”
得,这辈分就是这麽古怪。
我们两躲在那草丛後面,我把那花砖丢到地上,低声说着:“老弟,我们来比赛。看看谁能尿准花砖上的那几个点。”
这个六七岁的小男孩,马上仰着头说:“肯定是我。我是我们几个兄弟里,尿地最准,最远的。”
“来来来,开始你的表演。”
“我要是赢了,你给我一块钱。”
半分钟後,花砖上是那几个点,在热乎的童子尿的一顿浇灌下,化开了。它们没有让颜色变淡,也没有移动位置,而是原地变小,变小,最後消失在尿液中。
我仰头吐了口气:“炼小鬼来挖了我家祖坟!”关于炼小鬼的资料,我在岑家村里捡来的那本书里,学到了很多。用童子尿来化解炼小鬼怨气凝结的暗红色水滴痕迹,这也是防止炼小鬼做记号的一种方式。炼小鬼有着卓越的感官,特别是怨煞之气。他们滴下的那种血滴,就是他们最容易看到的痕迹。
我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块钱:“你赢了!老弟,比我厉害。”
从那草丛里走出来,我径直走向了主墓中间,坟坑正在在清理着,老祖的金坛已经被擡了出来。那是夫妻合葬墓,两个很朴实的金坛,就这麽放在黑布棚下是箩筐里。
我蹲在那两个金坛旁,自己看了看,不出所料,金坛上,还有着几滴那种特殊的痕迹。那个炼小鬼在平台上站着,然後还靠近了金坛。而同时,它身旁有着正隆隆作响的鈎机。这组合就有点牛X大发了。我该说是那司机的胆子够大,还是这个炼小鬼僞装得太好呢?
我走向了坟坑边上,蹲在坑边上,直接用手扒拉着那些泥。我爸就喊着:“零子,你干完活一边待着去,别在这碍手碍脚的。”
一旁一个老头喊着:“好!擡金坛过来!”
“等等!”我从那坟坑边站了起来,大声喊着,我的声音就跟那老头是一样大的,让一喊,让所有人都看了过来。我把口袋里收着的矿泉水倒出来洗洗手,边说道:“今天不能下葬修坟了。这个宝地,已经废了。”
“你算那根葱!”那整理装备的年轻人,大步走到我身旁来,同样大声吼着,“我们这麽多人准备了一个月,你说不能用就不能用了?”
他这说话的口水都喷我脸上来了。我闭上眼睛,别开脸,在他吼完之後,又用手沾着矿泉水,擦擦脸,说道:“我不是葱,我是明南市那边分支的家族继承人。我觉得,我还在这说话,还应该有点分量吧。”
年轻人愣了一下,才说道:“是道师?哼!我们二爷还在这呢,轮得到你来说话。这宝地是二爷定的。”
就在我身旁那个刚才喊着能下金坛的老人走到我身旁问着:“怎麽就不能用了?这地方也不是我点的xue,是老祖宗当年自己选的。”
“当年这地方,确实是个宝地。但是这麽多年过去了,沧海桑田,福祸交替的,现在这位置都被人开鈎机直接挖了。你们还觉得这是个宝地?”
我爸皱着眉头啧啧嘴,说道:“今天这都准备好了。要是有更好的,迁过去也可以。但是总不能让老祖宗一直这麽摆在布棚下吧。先葬下去。等个三五年,你们几个都成家生娃了,我们几个老,屁,股就天天坐在家里等吃饭。你们爱把老祖宗迁哪就迁哪。”我爸说着,还朝着我打着眼色,我知道他是让我别闹,赶紧办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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