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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材铺里最便宜的寿材也是五百两起价,最贵的一副开价五千两。
可想而知,铺子的生意并不好,但是也不差,一年里总能卖出四五副棺木,算是一本万利。
“好吧,你不想说,我就不问。咱们的合作到此结束,天亮我就走。”沈彤没去看萧韧,她嫌辣眼,前世的萧韧决不会去玩哭丧棒的,真幼稚。
她说她要走?
萧韧扔下哭丧棒,径自走到沈彤面前,居高临下,目光冷冷,这倒是有几分前世的样子了。
“你答应过我,要跟我回西北。”他说道。
“是啊,我答应过你,可是那是有条件的,条件就是你帮我救出我娘,可是我娘救出来了吗?”沈彤反问。
说起这个,萧韧就想冷笑,从护国公府跑出来已经两个时辰了,你直到现在才想起你娘?
“我带你见到你娘了吧,我还帮你治住了杨锦程,是你自己没有救人,我还没让你解释呢,你究竟是谁?”萧韧质问。
“我是谁?沈彤啊,坐不改名,行不改姓,我就是沈彤。”沈彤扬起头来,萧韧已经开始窜个子了,她才到萧韧腋下,此时萧韧站着,她坐着,要扬起头来,才能和萧韧对视。
“你是沈彤?为何不救你娘?”萧韧说道。
“那是我的事,与你无关。”沈彤没好气,除了芳菲,她不喜欢和任何小孩子说话,当然,芳菲也不会像萧韧这样没礼貌。
“与我无关,我们击掌结盟,救你娘的事,就不是你自己的事,我也有份,今天你不把话说清楚,别想活着离开京城。”站在一堆纸人纸马中的小少年,唇红齿白,却又面如寒霜,沈彤觉得他和这一屋子的纸人纸马很般配。
“可我没本事,救不出来啊,你本事大,你怎么没救?”沈彤笑嘻嘻地说道。
说起这个,萧韧就生气,当时他把杨锦程按住,可这个小东西却掉头跑了,跑得比兔子都快,如果不是他急中生智,把杨锦程当做暗器扔向德善,他就被德善堵住了。
太可恶了,这个小孩太可恶了。
“好,你可以不说,但是你必须跟我回西北。”这是执念,他一定要把这个小坏蛋带回西北,小坏蛋跑得太快,那就找个笼子,把她装进笼子里,不行,她会开锁,笼子关不住她,那就用牛皮绳捆了,放在马背上,大不了他辛苦一些,一路之上亲自押着她。
想到这里,萧韧心里的烦闷一扫而光,这个世界也是很美好的。
沈彤掩着嘴打个哈欠,她四下看看,没有看到能睡觉的地方,有些怀念杨家库房里的架子床和蚕丝被了。
“睡哪儿?”她问。
还想睡觉?
萧韧没理她,转身走了出去。
沈彤连忙在后面跟上,这家棺材铺就是秦王在京城的联络点吧,萧韧是秦王的府卫指挥,他来这里一定吃得好住得好。
果然,棺材铺后面是个院子,院子的角落里还堆着锯沫和刨花,这是平素木匠们打棺材的地方。
院子里有一拉溜平房,这是伙计和匠人们住的地方,一个又白又胖的中年人,满脸是笑地迎上来:“七少,我让人准备了热水,您洗个澡,好好歇歇。”
他又看向跟在萧韧身后的沈彤,换了一副和蔼可亲得发腻的口气:“小兄弟,自己在一个屋睡觉害不害怕啊,我养了一只猫,要不让它给你做伴儿?”
噗,萧韧笑了出来。
老方走眼了吧,那小坏蛋会不敢一个人睡觉?这世上还有她不敢做的事吗?
听到他的笑声,沈彤的眉头动了动,这个笑声,她听到过。
在哪儿听到的?对了,肉包子,芳菲要去买金子馅的肉包子,一个小乞丐嘲笑她,就是这个笑声。
她笑眯眯地打量起萧韧来,你如果是秦王派来的,我就把名字倒着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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