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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子愤怒从心湖里掀起,闻星落突然给了闻月引一巴掌。
闻月引捂住脸,猛然瞪圆了眼睛:“你打我?!”
闻星落冷声:“打的就是你。”
闻月引两泪涟涟,求助地望向陈玉狮。
陈玉狮眼观鼻鼻观心,不想掺和这两姐妹的矛盾。
闻月引咽不下这口气,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干脆扑上去和闻星落扭打在一起。
陈乐之高兴的手舞足蹈仿佛过年,一头扎进了战斗:“别打啦丶你俩别打啦!”
看似劝架,却暗戳戳踩了闻月引好几脚。
陈玉狮眉头紧锁,想把陈乐之拽回来,可三人扭打成团,像是追着尾巴撕咬在一起的小狗,谁也不肯放开谁,彼此的丫鬟们赶忙上去劝架,却也莫名其妙卷进了战斗里。
陈玉狮喊了几句,却一点儿用也没有,只得为难地望向谢观澜:“谢指挥使……”
谢观澜一手负在身後,一手伸进人堆那麽一拽。
他精准地捞出了闻星落。
闻星落发髻蓬乱,脖颈被挠出几道血痕,眼眶红红的,胸脯起伏得厉害。
瞧着狼狈,精神气却很足,活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小花猫。
打架的姑娘们散了开,个个身上都挂了彩。
最惨的还是闻月引,她被闻星落和陈乐之两方围攻,衣裳被扯坏了不算,连假发都被扯了下来,露出滑稽的阴阳头,引得衆人哄笑出声。
闻月引抱住脑袋,哭得梨花带雨,转身跑了。
陈玉狮揪住陈乐之的耳朵,冲谢观澜和闻星落略一颔首:“时辰不早,我和妹妹也该走了。我们还会在蓉城多呆一段时日,到时候再请谢指挥使和闻妹妹喝酒。”
陈乐之回头,朝闻星落眨眼睛:“打过架就是过命的交情了,咱俩以後是好朋友了哦!”
闻星落想冲她笑,刚咧开嘴就被谢观澜揪住耳朵:“回家。”
金乌西坠。
闻星落不想被老太妃瞧见自己这副模样,便在回程时和谢观澜同乘一辆马车。
她处理了脖颈上的挠痕,又拆下发髻,张开五指一点点梳顺头发。
谢观澜看着她。
少女的头发又黑又密,软缎似的垂落在她膝边,她细白的指尖穿过鸦发,灵巧敏捷,仿佛刺客穿花过叶的刀。
他看了良久,忽然道:“很喜欢陈玉狮?”
闻星落疑心自己听错了,咬着金簪侧头看他。
她的唇鲜红娇嫩,簪头的牡丹花恰抵在她雪嫩的颊边,在黄昏的车厢里勾勒出一线艳丽妩媚,像是亟待采摘的春日桃花。
谢观澜温柔地挽起她的一大捧秀发。
他慢条斯理地垂眸轻嗅,嗓音又低又沉:“你为了他,和闻月引大打出手。某竟不知,妹妹还是个情种。”
少女的秀发是桃花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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