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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案并不居功:
“我将夫人带进宫,自然也要等夫人一起回府。”
可是,她是在宫中舒舒服服地用膳,而午时早就过了,他就一直等着?
答应就摆在眼前。
苏韶棠没有继续再问。
等上了马车,苏韶棠不曾看向沈玉案,只垂眸说:
“我讨厌麻烦,也讨厌进宫。”
她说得很清楚,沈玉案也容易弄懂她的逻辑,进宫等于麻烦。
沈玉案看向夫人哪怕半日过去也依旧一丝不苟的妆容,哪怕在逼仄马车中也挺直的脊背,忽然就明白了什么,他说:
“以后进宫一事,能免就免。”
苏韶棠这才轻哼了声。
马车到闹市前,忽然响起了些动静,苏韶棠好像听见熟悉的声音,但很快,马车又如常行驶。
苏韶棠惊讶,她好奇地掀开提花帘,就见云安然被远远甩在马车后。
苏韶棠惊奇地看向沈玉案。
沈玉案风轻云淡:
“我仔细想了想,要避开云安然并不难,只要身边有两名侍卫,她根本近不了我的身。”
“若她执迷不悟地要凑近,我大可以扰乱公务一事,让京兆府将她收押。”
沈玉案可是天子近臣,日日公务繁忙,谁知他什么时候就在处理公务?
苏韶棠小声嘀咕:“居然学聪明了。”
沈玉案眼中浮现零零碎碎的笑意。
马车到了安伯侯府,自成亲后,沈玉案第一次在府中享受到刻意为他准备膳食的待遇。
用膳的同时,沈玉案和苏韶棠商量:
“有一事,还要麻烦夫人。”
系统不断冒出改变剧情的提示,苏韶棠的心情不错,心平气和地问:
“什么事?”
沈玉案正色:“是明泽回学院一事。”
苏韶棠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我想让明泽留在京城。”
话音甫落,苏韶棠就皱起了眉头,颇觉无语:“他并非孩童,想去何处,都该是他的自由。”
“哪怕你是他兄长,也不能借此束缚他。”
沈玉案沉默一会儿:“并非束缚。”
“夫人也知道府中情况,当初明泽要远赴衢州,只是为了避开父亲,可父亲已经去世三年。”
孝期过了,他才能和苏韶棠在今年大婚。
苏韶棠不懂他的意思:“你想让我做什么?”
“明泽很听你话,我想让夫人帮我劝说一番明泽。”
苏韶棠想都未想,就直接拒绝:
“我不要!”
沈玉案讶然,明泽和夫人相处得不错,他原以为,夫人会很愿意明泽留在京城的。
苏韶棠反而觉得他有点莫名其妙:
“明泽在衢州求学四年,只差一年就可以及冠,他的好友和老师都在衢州,你想让他回京城,有问过他的想法吗?”
苏韶棠眸光透彻,和沈玉案对视,好似能看透他心底在想什么:
“你想让他回京,不过是因为京城乃天子脚下,希望他仕途顺畅。”
“可如果他真有抱负和理想,就更不该困于一个京城。”
“沈玉案,天高海阔,你所谓的捷径和家人都不应该是困住他的理由。”
沈玉案失声良久。
苏韶棠早就收回了视线,她平常懒得说这么多话,但她隐约意识到自己会是沈玉案劝说沈玉晦留在京城的一个理由,才有了这些言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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