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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你怕我?
连续被逼问两日,陈景殊颜面尽失,不仅交待了作案细节,还把进入秘境以来的心路历程全部供出,那些他沾沾自喜的丶自以为是的丶不可告人的秘密,通通摆在了明面上。
这回真底裤朝天,再无一点隐私。
陈景殊难堪又悲愤,不想活了。
从头至尾,殷诀不发一言,长腿微敞坐于檀木龙椅上,像黑压压的地狱阎王,面无表情审视他。
而他无措站在他眼皮底下,像个丢人现眼的小丑,还是个不穿衣服的小丑,任人透视和揣摩。
陈景殊扒着墙也站不稳了,几番滑坐在地,又踉跄爬起。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怎样都心慌手抖,不敢擡头直视。
因为殷诀的目光会吃人。
他靠着墙上下滑了一会儿,殷诀似是不耐,手一伸,把他按到了肌肉蓬勃的大腿上。
陈景殊屁股底下有了实物,无处可躲,终于能镇定下来。此时的他神形俱乱,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只想一头撞死墙上,来世还是一条好汉。
殷诀盯着他的脸,幽幽开口:“还有麽?”
“没了,真没了。”陈景殊死死捂住嘴,使劲摇头。
可这个回答没有使殷诀满意,他仍旧沉沉打量过来,就好像陈景殊肚子里有无穷无尽的小心思。
他问:“你哪来的剜灵刀?跟谁学的?”
剜灵刀?陈景殊手被拿开,露出作祸的嘴巴,可张了张嘴,答不上来。他虽出身名门,但私底下师从八家,来者不拒,他认为有用的想学的,都会偷偷习得,身上法器不说一百也有八十,老师们更是遍地开花,上到鸟兽下到虫蚁,数不胜数。
总不能说跟着螳螂耍刀吧。
见他犹豫,殷诀嘴角勾起一抹笑,比不笑都瘆人。他转动扳指,令狐邬被带了上来。
令狐邬浑身是血,满脸脏污,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旁边的面具男手举刑具,随时要抽到他身上。
杀鸡儆猴?陈景殊心提到嗓子眼,立即作答:“我丶我自学成才。”
殷诀没说话,把视线转向地上的令狐邬,“你说。”
令狐邬奄奄一息,被迎头浇了盆滚烫的热水,吐出两口血泡:“还要我说什麽…真的不是我教的啊…他都说自学成丶成才了……”
“是你。”殷诀冷呵一声,语气笃定:“他胆子小,他不会。”
一旁的面具男会意,手里刑具落下来,令狐邬登时血肉乱飞,被当做破布包袱丢了出去。
陈景殊围观惨剧,脸色愈发惊恐。
“以後不能和令狐邬说话。”殷诀命令道。
陈景殊哪敢不点头。
审问持续到傍晚,陈景殊始终精神紧绷,本以为殷诀问些秘境相关就作罢,没想到对方事无巨细,把他从小到大问了个遍,着重询问他亲近过的人,男女不限,对视超过五个数就算亲近。还问他骂过他几次,问他为什麽不喜欢黑色,问他嘴里有没有进过除了他舌头以外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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