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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此话,叶淮之浑身一震。
他突然回忆起了很多东西。
那些莫名打碎的茶盏,借着道歉名义交错的手,借口灰尘粘到抚上肩膀的手
还有许多,一桩一件,都是他曾经觉得突兀,却又不得而解,只能暂且搁置的困惑。
叶淮之现今却全数明悟了:“怪不得啊从前我还觉得奇怪,现在倒是都能联系上了。”
所以媒介果然是身体接触么。
时景初暗自思索,又望向里间。
叶随仍一动不动地站着,长发凌乱垂在身后,腰背却笔直,依稀能看出往日的模样。
“可就算知晓了这些也没有多大作用,”时景初闷闷道,“他们曾经关系紧密,本就有一千一万种方法可以接触。”
可叶淮之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却恍然发觉了他藏在鬓间的一缕白发。
才不过三十多岁,正值壮年的男人,难道就已经开始苍老了吗?
叶淮之不愿再继续想下去。
时景初看出了他的恍惚,有些小心翼翼:“都已经过去了,重要的是以后。”
“我从前也这么想,我以为顾清晏已经全然失去了,从钧天那里得来的诡谲手段,”叶淮之垂眸道,“可他却又拿出了那个香囊。”
时景初咬了咬唇:“但如果他真的还剩下许多,怎么会几年来都不曾用过?”
哪怕之前被他们逼到极致,都还是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所以时景初猜测,要么是没有剩下几件,要么,是能作用的范围及其狭窄。
反正总体而言,对他们来说都是好事,叶淮之颔首道:“看来得找个机会试探一下。”
时景初也点点头,地宫阴冷,不禁打了个寒颤。
叶淮之握了握他冰凉的手,有些自责:“我们走吧。”
时景初强行忍住:“没事,我还可以再坚持一会儿。”
“留下或者离去,可能没什么两样。”叶淮之带着些许苦涩,毕竟叶随已经这般近四年,而这四年来,他也从没有得到过任何回应。
却还是不想放弃。
叶淮之走进里屋,将斜挎在背后的布袋取下来,时景初这才发现是一柄剑。
“差点忘了问,为什么这里会有这么多剑?”
“不知道,叶随正常的时候倒从未对剑有过兴趣。”
黑檀剑鞘,剑身古朴。
他将剑挂在墙上,往旁随意看了一眼,却凝滞了眼神。
——只因叶随一直以来盯着的那柄剑,看起来分外熟悉。
那却是一柄木剑,与屋内数量繁多的宝剑相比,它实在是太过平凡,甚至中间有着一道裂痕,尺寸略小。
是适合初学的,少年人的尺寸。
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逃脱不掉、无法避免的,叶淮之眼前浮现出一片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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