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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董花瓶被狠狠地砸碎,刺耳声响贯穿耳膜,他只是淡淡地反问:“那又如何?”他的眼眸转深,目光始终定在波涛蕴含在内的漆黑海面,像说服,又像是奉告,“即使你们结婚了,我要困住你,他也没能力来带你出去。是郑太太还是方太太,对你没有区别。”
“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要麽乖乖被我困着,要麽——”他目光转深,“鱼死网破。”
电话那端的女人,似乎被他这种近乎冷漠的平静态度震慑住了,半晌无言,再开口时,声音已经低了下去,如同梦呓:“可我跟你弟弟……我们在一起已经十年了。你这样是不道德的……何况,你根本也不喜欢我。”
郑平洲径直挂断了电话。
那句“十年”却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他面无表情地擡眼,朝不远处那位被称作“礼物”的女人勾了勾手指。
“过来。”
漂亮的女人婉转一笑,目光未曾从一身精英气度的男人身上,这会儿见他已经忙完,很快踩着猫步乖顺地走近,声音柔媚:
“郑先生。”
“您叫我?”
她虽曾跟过谢霄,却心知肚明:
眼前这位郑公子,远比谢霄势力庞大丶根基深厚。
谢霄那个败家子,说穿了,不过是谢家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私生子,即便有几分手腕,也终究前途有限。
不比嫡子谢斯衍这些年屡见报端,每每都伴随着集团股价再创新高的消息,根基稳固。
可郑平洲不一样。
他是郑家名正言顺的唯一继承人。
即便身边莺燕环绕又如何?只要能接近他,哪怕只是短暂得宠,也远胜过在谢霄那样没有未来的人身边虚耗光阴。
昏暗的光线下,那张妆容精致的脸上竟真的透出几分痴迷,仿佛对他情根深种。
他伸出手,指尖轻轻抚过女人的鼻尖与脸颊,声音低沉而缓慢:
“喜欢我麽?”
女人眨了眨眼,笑得娇俏,顺势挽上他的手臂,声音又软又甜:“当然呀~谁不想做郑公子的女伴呢?”
夜色渐深。
林霜怔怔地望着屋内的一片狼藉——
墙上的字画被她撕得粉碎,十多个古董花瓶横七竖八地碎了一地,整栋别墅里但凡是能砸的摆设几乎都被她毁了个干净,连洗手间那面郑平洲重金打造的镜子也未能幸免。
然而都没有用处。
即使她把这座别墅烧毁,只要外面看押她的人还在,她仍旧踏不出这个囚牢一步。
郑平洲说得对,方胥跟他比,实力相差太远了。
她跌坐回床边,脑海里默默盘旋:难道……她真的要认命,一辈子被郑平洲这样囚禁下去吗?
还没等她思绪落定,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喧闹,紧接着是几声模糊的枪响,让林霜心头一紧,下意识屏住呼吸。
不是幻觉。
很快,脚步声逼近门外,有人轻轻叩门,声音克制而清晰,“有人在里面吗?”
林霜也顾不上脚下满地锋利的碎瓷,踉跄着冲过去,猛地拉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对方低声迅速说道:“是谢总派我来接您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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