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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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第2页）

&esp;&esp;他好像在思考，也好像在从混乱的状态中恢复，虽然不知道他现在的状态究竟是何种情况，但他似乎是陷入了某种沉默。

&esp;&esp;乔知遥依然穿着医院的病号服，在他身边随手清理掉一片触手，坐在血尸的旁边。

&esp;&esp;安静了很久后。

&esp;&esp;“我听来一首曲调，挺好听的。”

&esp;&esp;血尸恍惚地抬头，她轻声哼了起来，声音又凉又轻。

&esp;&esp;「月亮月亮高高挂，鬣狗猎狗摩山下。」

&esp;&esp;「池中月儿尖头弯弯」

&esp;&esp;「这是你我约定的地方」

&esp;&esp;……

&esp;&esp;血尸几乎握不住刀，很久之后，透风的声音从残留的肺腔传来，他的现代语说得比第一次见面时顺畅很多，可还是有几分滑稽：“您从哪里……听到的曲子？”

&esp;&esp;“一个梦里。”

&esp;&esp;“……梦里？”他喃喃着，像是有些不明白，又像是回忆到某种不好的事情，脸色轻微发白。

&esp;&esp;[…不能……不要想……]

&esp;&esp;嗯？

&esp;&esp;后半句话相当含混，像是吞进了肚子里，代表思绪的含混不清。

&esp;&esp;“啊，对了。我有让你避开契约的办法了。”她声音平和，“我刚刚发现，鬼街的材质很特别，而作为核心，阿金的牙齿或许能够储存并且放大这里面的作用，你听说过移动硬盘吗？有点像那个原理”

&esp;&esp;血尸怪物很轻地摇了摇头，好像难得有些心不在焉。

&esp;&esp;一只触手轻轻环住了她的手腕，血尸的残缺的脸庞也被逐渐修复，影子来不及化为衣物，袒露的胸口逐渐有了形状，健硕的肌肉上布满大小不一的伤痕，线条分明。

&esp;&esp;“在这里。”

&esp;&esp;“什么？”

&esp;&esp;“我们…就留在这里。”

&esp;&esp;触手挡住阿诺的眼眶，那张俊朗的五官染着可怖猩红的血渍，喑哑的声音却带着罕见，浓烈的哀求。

&esp;&esp;“不要…再出去了，好不好。”

&esp;&esp;

&esp;&esp;那是一种说不上来那里作恶的难受。

&esp;&esp;大多时候，他分辨不清梦境与现实，记忆像从树上落下的叶子，不知不觉中就消失在泥土中。

&esp;&esp;可是有那样几段记忆，在时间的长河中，偶然会被拉出来反复品味。

&esp;&esp;人类是脆弱的，用稍微锋利的刀刃划过就能剥开脊背的表皮，流出内容物的生物。

&esp;&esp;当他还是人类，和其他人一样站在陆地上，拿着铁器彼此倾轧时，作为其中的一员，阿诺就知道这件事。

&esp;&esp;有的时候，他甚至怀疑，身为人类的自己也不正常。

&esp;&esp;不然为什么会一手造就自己如今的模样？

&esp;&esp;在迷离与残存间，破碎的记忆凝留在过去。

&esp;&esp;人们以极刑处死了刺客，为泰昌公主的薨逝举办了隆重的葬礼，以纪念这位能够和皇子争权的公主。

&esp;&esp;他似乎是什么统领，穿着黑色的，神气的武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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