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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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第3页）

&esp;&esp;[……]

&esp;&esp;乔知遥又往前一步，蹲下来，伸手，忽然间捧住了他的脸。

&esp;&esp;她感觉他明显唰得一瞬怔住了，缓缓地，缓缓地抬头，手肘束缚的链条碰撞发出清脆又慌乱的碰撞声。

&esp;&esp;那个声音很轻，轻得像是怕惊碎一场好梦。

&esp;&esp;[不是…不是梦吗。]

&esp;&esp;乔知遥将他耳畔垂落的凌乱的发整理妥当，声音温和许多：“你没有做梦。”

&esp;&esp;“为什么……”

&esp;&esp;他恍惚抬起头，如果他的眼球还在，其中一定有不可置信的色彩，从喉咙间冒出的声音喑哑：“您为什么…在这里……”

&esp;&esp;“因为你在这里。”乔知遥说，“所以，我找过来了。”

&esp;&esp;“…为什么。”

&esp;&esp;他仿佛在喃喃自语，很轻，茫然。

&esp;&esp;“从情感的角度……”她说，“我不清楚。”

&esp;&esp;她看见他身后那片昏暗的影子冒出了许多水母触须一样的漆黑触手，颜色比先前黯淡许多，就如某种影子，其中一只蠕动着爬过来，小心翼翼地贴在她的手腕。

&esp;&esp;仅仅一下，他好像忽然被人从梦境拉回了现实，骤然清醒过来，如被疼痛忽然卷席，想往后退一步，却是一堵坚硬的墙壁。

&esp;&esp;如海底浮动水草般的触手被定格在原地，事情似乎超出了他的预料所及，以至于停止了思考。

&esp;&esp;她看着他呆呆地，轻微地叹了口气。

&esp;&esp;乔知遥不算矮，可阿诺太高大了，甚至当他这样半跪着时，他们勉强称一句平行，她稍微向前靠了一下，伸出手将他的脑袋环住，五指插进头发中。

&esp;&esp;……是的。

&esp;&esp;哪怕知道这只是他人形的拟态，那种奇怪的，类似于欢愉的感觉又攀爬上头，有点暖和，更有些神奇。

&esp;&esp;乔知遥这才发现，他的头发其实带着一点不易觉察的卷。

&esp;&esp;几只触手从影子里钻出来，像是想要靠近她，可是又不敢。

&esp;&esp;“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esp;&esp;她看到他唇畔似乎翕动了，就像是依然保持着人类时的习惯，想要说些什么话一样。

&esp;&esp;[不能……]

&esp;&esp;他忽然伸出手捂住脸，手腕上的链条被牵扯得叮铃咣啷。

&esp;&esp;“您…不该来。”他的声音嘶哑却难掩颤抖，“…回去吧。”

&esp;&esp;她皱起眉，同时听见那个声音喃喃自语一般，听起来又难过又快乐。

&esp;&esp;[不能的。]

&esp;&esp;[即便是这样，即便是这样也不可以。]

&esp;&esp;[……我不能再卑劣下去了]

&esp;&esp;“为什么？”现在，轮到她询问了，“之前在鬼街里的时候，你不是说得很好吗？”

&esp;&esp;想要和她一直留在那里，过平稳而快乐的生活。

&esp;&esp;“不一样。”影怪的声线沉闷。

&esp;&esp;“哪里不一样？”

&esp;&esp;他难过地闭上眼：“外面…没有地方。”

&esp;&esp;“嗯？”

&esp;&esp;地底的世界没有风，天花板似乎用了某种特别的模拟设计，可以隐约看到虚假的浩瀚星空，时间在这里停滞，也将所有的孤独凝固在很久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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