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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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第2页）

&esp;&esp;[我不能]

&esp;&esp;影子的尖端开始变得锐利而危险，隐约有失控的味道。

&esp;&esp;“您错了。”

&esp;&esp;僵硬的触须向她压过来，嗜血的怪物露出癫狂的一面，锁链被拉得当啷作响，他骤然出现在她面前，空洞的双目漆黑无光，就像两个巨大可怖的黑洞，将整张脸都变得扭曲不堪，凶恶的獠牙陡然危险朝向她。

&esp;&esp;“我根本无法控制自己！”

&esp;&esp;像是突然发怒的恶狼，也像是在和自己搏斗，他突然语无伦次，逻辑混乱地嘶吼。

&esp;&esp;“我不仅会伤害你，我还会杀了你！最后什么都不会剩下，什么都不会！”

&esp;&esp;[回去吧。]

&esp;&esp;[求您了。]

&esp;&esp;[我已是罪该万死，我不能再伤害您。]

&esp;&esp;她想他大概是想展示自己凶狠的一面，可是哪怕不听他的声音，乔知遥也只是从那些炸开的触手里看出了虚张声势。

&esp;&esp;于是无形的力量拨开那些触手，她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抚了抚他满是挣扎的脸颊，从眼角抹去一道黒褐的痕迹。

&esp;&esp;“你在哭。”

&esp;&esp;散发着黑雾的高大人影一下顿住了，黑雾消散，他的神情怔怔地，只是轻轻地反复喃喃。

&esp;&esp;“什么都不会……”

&esp;&esp;“我不知道过去发生了什么。”她打断，“但和我回去的话，或许事情能好转，人总是要向前看的，不是吗？”

&esp;&esp;……

&esp;&esp;拂过眼角的手那样柔软又温凉，只是很轻易的，就卸掉他所有的抵抗。

&esp;&esp;她不知道的。

&esp;&esp;他的时间已经停止了，也早就没有向前的权利。

&esp;&esp;可是……

&esp;&esp;可是……

&esp;&esp;“这不能怪我。”他闭上眼，双手遮住脸，捂住空洞的眼睛，轻声地，不可察地呜咽了一下，又莫名地冒出一句。

&esp;&esp;“很长时间了，长得我自己都记不得了。”

&esp;&esp;哪怕竭力平稳，低沉的声音压抑不住哭泣的味道：“我一直在忍耐，一直在忍。”

&esp;&esp;[可是我真的受够了。]

&esp;&esp;[一千年了……]

&esp;&esp;[什么都抓不到，什么都没有，一片漆黑，都是一片漆黑！]

&esp;&esp;[真的够了！！]

&esp;&esp;好像忽然着了魔，宽厚生布着刀茧子的手揽住了她的后背，明明指骨在颤抖，他的力道却很重，甚至比触手更重，她看到了他身后如泥沼般的影子，吐着可疑的泡沫。

&esp;&esp;骤然间，怪物俯下身。

&esp;&esp;她稍微睁大眼。

&esp;&esp;呼吸被打断，柔软的唇贴在一起的时候，从未有过的快乐填满胸口，仿佛灵魂深处发出了某种共振反应，将问题和疑虑悉数消弭其中。

&esp;&esp;当舌尖触碰到上颚的某处时，他顿了一下，而后陷入了和鬼街失去理智时时一样的癫狂，力道骤然加重，像是想要去发泄什么，双臂却抖动得更加厉害了。。

&esp;&esp;[不要再离开我。]

&esp;&esp;[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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