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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雪茵接到曹约翰的电话时,很是高兴。
曹约翰说好容易才找到你,我刚刚从上海回来,原来的朋友竟一个也联系不上,后来听吴明然说起你的情况,这才查到你单位的电话。
林雪茵问陈洁回来没有,曹约翰沉默了一下,在电话里悲伤地说:嫁给正宗的洋人了。
“哈——”曹约翰见到林雪茵时,夸张地睁大了眼睛,上下打量着,然后做了个嗅闻的动作,挺满意地说:“不错,不错,完全成熟的女人味。”
曹约翰西装革履,神采飞扬,完全不像是受了惨重打击的失恋者。
林雪茵让他握了自己的手,然后指指他的穿着,说:
“你也不错,我本来还以为你悲痛欲绝了呢。”
“当然不会。我压根不是那种人,另外,我早就知道陈洁不会嫁给我,你听她说过的嘛。”
“我还以为你们开玩笑。”
“本来就是开玩笑,小时候你没玩过过家家的游戏?男人女人长大了也一样。”
曹约翰一边说话,一边拔了电话。林雪茵问:
“打给谁?”
“吴明然,他可能是最后一个守在这老根据地的人了,你认识他吧?”
林雪茵说可能认识,其实她并没记起那个叫吴明然的男人来。
两人在等吴明然的时候,曹约翰略说了一下他和陈洁到上海后的情况。最后,他十分轻松地说:
“我很爱她,所以我不会娶她。”
“为什么?”林雪茵搅着杯子里的咖啡,有些诧异地问。
“很简单:男人不会娶他最爱的女人,女人也不会嫁给她最爱的男人。”
“这算什么谬论。”
“约翰第一定律。”
林雪茵笑了一阵。曹约翰就问她生活得怎么样?林雪茵说不怎样,待价而沽。
曹约翰动心地问:
“你开什么价?”
“童男子。”林雪茵说。
曹约翰泄气地坐回去,喃喃道:
“太高了太高了,你是成心不嫁人。”
吴明然终于来了。林雪茵伸出手去跟他握手时,这个壮汉子臊得脸都红了。
林雪茵上下打量着他,却怎么也想不起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见过他。
三个人坐下来继续聊天,吴明然问能不能抽烟?林雪茵说可以。
曹约翰笑他假惺惺的,让他数一数还有哪些老相识能够联系上。
吴明然说不多了,这两年人才流失现象严重,好多人莫名其妙地失踪了,据说去做生意去了,但没有衣锦还乡的例子。
“那个叫羊子的小姑娘怎么样了?啧,那个小姑娘可真开放,长得也舒展。”
“不知道。我光知道她跟黄炜散了伙,后来就没有消息了。”
“黄炜?那个流氓怎么样?”
“我也是一年前就和他失去联系了。据他说要到沿海去,对了,”吴明然对林雪茵说:“是他告诉我你的工作单位的。”
吴明然冲林雪茵说了一句话,脸就又红了。曹约翰这时突然在旁边笑起来,两个人一齐看着他,曹约翰止住笑,一本正经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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