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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宁的双手被麻绳反绑在身后,正奋力地摩擦着粗糙的地面,可惜麻绳太粗,手掌的皮肤反而被摩擦到破皮。
好疼……
岁宁的双手在发抖,他的力气快用尽了。死神的镰刀似乎抵在了他的喉咙上,令他不安。
不是过了多久,废弃的工厂里传来皮鞋的踩踏声,那人的步伐不缓不慢。
蒙面的匪徒来到纪云舟的身侧,说道:“老板,我已经按你的要求,打电话给林家和岁家让他们准备赎金了。”
纪云舟看向岁宁,见其蜷缩在地面的角落,似乎害怕地在发抖。
他看向岁宁身边的林瑾时,眉头一皱,眼神中透露着担忧和心疼。
“谁让你绑的他!”纪云舟拿过匪徒的刀。
纪云舟的声线清朗温和,岁宁立刻就认出来是他。
岁宁的心中闪过一丝生机。
他期待着纪云舟朝他而来,于痛苦之中拯救他。
可是,纪云舟并没有救他。
岁宁在黑暗的视线中,看着纪云舟来到林瑾身侧,用刀把他身上的麻绳小心地割破,将其抱了起来。
“你们绑错人了,他不是林家的少爷。”
其中一个匪徒犹豫着,“可是,老板,绑架这两家少爷的消息已经透露出去了,你现在放了他的话……”
纪云舟打断他的话,宝贝似的维护着林瑾,说:“他跟岁宁就没有可比性,岁家最宠的就是这个小儿子,只要我们绑住了岁宁,一切就都好说。”
岁宁突然感到脊骨发寒,如同有千万根针刺进了他的心脏里,比他身上的伤口还要疼百倍。
纪云舟从小和他一起长大,温柔体贴,善解人意。
岁宁曾天真的以为,纪云舟的对他的爱是至死不渝的。
纪云舟曾经因为岁宁怕黑,就能在他家楼下举着蜡烛为他守一整夜,还说自己被蚊虫咬一身包就算是痒到发疮流脓也心甘情愿。
他们曾经一起去轮船上看日落,岁宁的帽子被风吹在了海面上,纪云舟也可以毫不犹豫地从轮船上跳入大海里,只为了给他捡一顶帽子。
纪云舟的爱意总是表现得那么虔诚又不顾一切。
纪云舟总会认真地对他说:“宁宁,我希望你永远开心,我也会永远保护你的。”
岁宁红着脸,说:“那万一你变了怎么办?”
纪云舟当时举起四指,一手放在自己的左侧靠近心脏的地方,仿佛要让天地都作证,语气坚定地对他说。
“如果我食言了,我就不得好死。”
……
岁宁阖上双眼,一滴晶莹的泪珠从睫毛处滑落,浸湿了眼前的黑布。
原来真心如此脆弱不堪,瞬息万变。
“纪云舟。”
岁宁开口叫住了他。
纪云舟的脚步一顿,他眼中闪过一丝意外,回眸看向躺在脏污的地板上的岁宁。
这时,林瑾也幽幽转醒。
纪云舟温柔地对林瑾说,“醒了?别怕,等我们解决好这些,就带你出国,好吗?”
林瑾点点头,“嗯,那你快点,这里好恶心。”
纪云舟宠溺地在林瑾的脸颊上亲了一口,然后走向岁宁,眼神瞬间变得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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