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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这儿?半夜一砸下来咱俩都得横着抬出去。”
最后还是放在了卧室的壁柜上,不过没放在被窝里靳越群已经很满意了,乔苏所有喜欢的东西都喜欢放在床上。
靳越群有时候正睡着会被硌醒,摸出一个什么半成品的小玉雕或者鹅卵石,问乔苏,乔苏迷迷糊糊地又塞进睡衣兜里。
靳越群也有一晚上被硌醒三四次、忍无可忍的时候,问:“你到底在兜里塞了多少上床了?”
“就一点点,你咋一点小事也要管,小气的男人容易提前阳痿…!不告诉你…”
靳越群听了,半夜把乔苏翻过来让他试试他阳不阳痿,弄到最后,乔苏哭着,空手伸着甚至妄想去抓门把手,当然是他的梦,他离门把手还十万八千里,最后抽噎着对天发誓靳越群可以雄风大展到一百岁才算完。
不过乔苏喜欢带东西上床这件事慢慢地靳越群也习惯了,左不过都是些死物罢了,不足挂齿。
很快,又到了一年的新年。
过年前几天靳越群忙的不可开交,饭局一场接着一场,除夕夜那天他带着乔苏去了王兴华的家。
“小靳,快进来,老王就等你们呢,你瞧这哥俩,长得一个比一个俊!”
王兴华的老婆瞧着很有气质,过去是军区大院的高官独女,保姆在厨房做饭,她在切水果,靳越群放下几箱年礼,王兴华招呼着靳越群和乔苏去一楼的小厅喝茶。
王兴华夫妇就一个儿子,在西北军营,春节没有回来。
晚上的年夜饭十分丰盛。
酒过三巡,王兴华似乎是喝多了,他拍了拍靳越群的肩:“越群,老哥今天跟你交个底,我知道你的能力,尤其这次从京州回来之后,你不是池中之物,我就一个儿子,他痴迷肩上的星,对厂子没兴趣,可我当爹的,总要给他兜底,往后…兴源就靠你了。”
靳越群微微一愣,王兴华见他这样,笑:“老哥我不傻,守着我那老一套一年顶天了就赚个一两千万,但自打你一来,有时说真的,我看会上的报告,都快认不清数了…交给你,由你来运作,我放心。”
过了一会儿,靳越群认真地说:“王哥,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好,好,老哥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那天晚上两个人都喝多了,除夕夜之后,年初三那天,乔苏和靳越群回了滨江看望蔡师傅。
滨江是两个人当年第一个落脚的地方,老蔡又在最难的时候为他们提供了遮风避雨的地方,加上这两年乔苏也偶尔会回来雕点小玩意,逢年过节,两个人就算不回来,也会托人送些东西过来。
靳越群晚上在滨江有朋友约他吃饭,乔苏拎着一箱火腿肠就先过去了,看着玉器店门的半掩着,灰扑扑的都没贴春联。
“蔡师傅,你怎么没贴春联…”
一进去,就听见女人的哭声,小桌上支着晚饭,不过就几碗粥和一碟咸菜,女人抱着睡着的女儿抹眼泪,她身边的男人是老蔡的大儿子蔡家和,也是一脸的唉声叹气。
老蔡老了许多,看见乔苏,一时都有些看不清了:“小苏啊,你来了。”
女人见乔苏来了,还拎着东西,连忙擦掉眼泪,说:“爸,我去炒个菜吧。”
乔苏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来,问蔡师傅怎么了。
蔡家和颓废地深深抓着头发:“赔了,全赔了…!前年我们钢厂说会有国家投资的大项目,拨款好几个亿,号召全厂人集资,说什么投资金,放进去不光能回本,一年就能赚二十五个点,可现在厂子账上一分钱都没有了!我们八百多号人集资的钱全没了,我和丽霞当时还卖了房子,两万块钱也没了…”
“什么?!你、你们把新房卖了?!”
老蔡气的头眼发涨发晕。
“爸!爸!”
“蔡师傅!”
蔡家和乔苏连忙去扶,蔡师傅缓过来点,痛心疾首:“事到如今,你还瞒了我什么!”
蔡家和不得不和老父亲坦白:“不光是房子,还有我和丽霞这么多年的积蓄,两千块,还有您那儿的两千,都没了,都没了…”
他也想不通,当年往厂里交钱的时候是大家抢都抢不上的好事,财务室的门槛都快踏破了,怎么突然之间就血本无归了呢!那可是他一辈子省吃俭用的积蓄!那个新房他还没住过一天,现在他人到中年,孩子要上学,还得跟老婆回他爸这儿,三口人挤在不到四平方的小屋。
“他妈的!汉阳钢厂是那么大的集团,在汉阳风光了几十年,怎么可能说没钱就没钱!都是原来那个赵厂长叫我们捐的!他不给我们,我就去厂里跳楼!这钱不能就这么白白没了,这不是把我们往死路上逼吗!!”
蔡家和也急了,女人连忙从后头跑过来拦住他,男人也忍不住红了眼眶:“他妈的,我现在一家老小都揭不开锅了,就是死我也要死在厂子里,让他们把钱还给我老婆孩子!!”
乔苏听了,拿过书包。
“蔡师傅,我这儿还有点钱,是靳越群刚给我的压岁钱,不知道够不够先…”
乔苏拿出来一个红包,从里头抽出一沓百元钞票,少说得有两千块,全是崭新崭新的。
蔡家和见他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一时讶异无比,他前两年见过乔苏几面,但那会儿他还是个穷的只能和他哥还是他弟的人挤在后头小平房住的学徒。
正当两个人惊讶的时候,门口传来汽车声,车灯亮起,又熄灭,停下一辆黑车,蔡家和看见上头银晃晃的四个圈。
靳越群从后备箱里搬东西,还有几箱水果罐头、腊肉之类的,太沉,就没让乔苏拿。
他一进去,就看见屋里的人齐刷刷地看着他
男人他不认识,女人他也不认识,但是眼睛红肿的厉害,他赶忙去看乔苏,乔苏小脸倒是挺正常的,但桌上他刚给乔苏的红包拆开了,里头的钱散在桌子上,他问:“怎么了?”
作者有话说:
外人眼里的靳爹:手腕强悍的钢铁皇帝,不苟言笑。
苏苏眼里:(我老公就是思想封建了一点,但是他还是很幽默的,我超级喜欢和我老公玩!)
靳爹在陪小比玩的这方面还是有一套的。
不然怎么能成小比老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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