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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究竟作何打算?”
——
太子匆匆来到显阳殿。
皇帝病危,殿外已经跪满等候旨意的大小侍臣。
殿外的内侍匆忙做礼。太子低声问:“豫章王在里面?”
“正是。圣上清醒了一会儿,豫章王便进去了,如今还在里面。”
太子咬牙道:“我不是说过,任何人没我的允许,不得进显阳殿么?”
“是太后宫里的人领着豫章王进来的,臣等挡也挡不住……”话没说完,他已经被太子一脚踹翻。
太子阴沉着脸,紧了紧拳头,而后,走了进去。
寝宫里,皇帝已经躺下。司马隽正跪在床前,替皇帝掖被。
见太子前来,他起身行礼。
而太子看了一眼床上的皇帝。只见他双眼微闭,似又昏睡了过去。
太子看了一眼仍跪在地上的司马隽,问:“免礼吧。我不是说没有我的允许,不得进宫么?”
司马隽平静道:“我若非反其道而行之,太子如何愿意见臣?臣的人,太子带去了何处?”
帝薨
太子冷笑一声,挥手让宫中的内侍退下。
“你藏匿朝廷要犯,我还未治你的罪,你倒是先向我讨人来了。”
“只怕是我的罪名,再加上孙微的罪名,也不及太子来的重。”
“何意?”
司马隽道:“臣终于明白,太子为何不让人进这显阳殿。圣上方才清醒时说,他因着一碗莲子羹病倒。而那碗莲子羹,是太子亲自送来的。”
太子的脸色已经给了答案,语气却是轻松:“这话是父皇说的,还是你杜撰的?”
“是圣上亲口所言。”
“父皇常年吃那仙丹,脑子早就不清醒了。他说的话,不信也罢。”
“圣上说那话时,十分清醒。”司马隽道,“太子,圣上十分难过。这皇位迟早是太子的,太子何须如此心急?”
“难过?”太子大笑了一声,“父皇成日过着神仙日子,一心只惦记着那劳民伤财的承露台,怎知何为难过?他可知,我这些年过的是什么日子?堂堂一朝太子,四处仰人鼻息,看人脸色。这样的日子,我一天也不想再过。可他一直不退位,我又有什么办法?”
“所以太子便毒害圣上?圣上可是太子的亲生父亲。”
“他喜欢修仙,我送他羽化,岂不孝顺?这便是我的孝道。”
“是么?”
这话不是司马隽说的,却是躺在床上的皇帝说的。
太子一惊,再看去,只见皇帝竟不知何时睁开了眼。
皇帝哑声道:“原本朕只是猜测,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太子面色不定,连忙跪下。
皇帝只平静地看着太子,眼神中带着几分悲悯。
他挣扎着坐起身来,司马隽赶紧搀扶他。
皇帝喘了一会气,招招手:“太子,上前来。”
太子有些畏缩,也只得听令,跪在床前。
皇帝毫无预兆地一耳光打在太子脸上。
太子只得自知理亏,一声不出,仍低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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