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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何不解释解释?”
孙微道:“妾听闻,太子将启程东海祭祀,是么?”
太子没有说话,手按在那纸条上。
他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肌肤白皙无暇,有一股精致的文雅之气。
“如此说来,这险字,就是应在了东海之行上?”
“正是?”
“既然凶险,依王妃之见,这东海,便不可去了?”他问。
孙微道:“太子问这话,就已然做出了决定,何须问妾?”
太子抬头看她,问:“何以见得?”
“譬如妾是个旅人,欲往山中去,路上遇见个樵夫。那樵夫告诉妾,前路有猛虎吃人。妾自知不是猛虎的对手,必定掉头就走,才不会问当不当去。而只有妾决定非此路不走时,才会多问一嘴。故而太子问这话,本意就是要去。所疑虑的,并非去不去,而是是该如何化解,对么?”
太子耐心听着,眼中露出笑意。
“王妃果然聪慧。”他说,“想来,王妃亦有了化解的主意?”
孙微不慌不忙地送上答案:“请太子带上妾,妾可保太子平安。”
太子像是听见什么新奇的事物,目光在孙微的脸上转了转。
“王妃可知,这路上的猛虎可不止一只,并非肉身能挡。”他说。
“妾并非要用这肉身来挡。”孙微反道,“太子有东宫护卫,人人武艺高强,此事并不须妾来做。”
太子不得不承认,与这女子说话毫不费劲,甚至让人愉悦。
“那么王妃跟着我去东海,用处何在?”他说。
辅佐
“太子明鉴。天机之所以为天机,往往示一分而藏九分,不可使人全部窥得。越是那关乎社稷的大事,越是如此。妾知算得太子此行有危险,可究竟险在何处,险在何人,皆未可知。太子将妾带上,可随时卜问,防患于未然,岂非大善?”孙微道:“妾乃南岭鲁氏之后,出嫁之时,父亲曾说,这身本事须得用于社稷,方不负先祖报国之志。太子乃储君,关乎国祚,若能为太子效力,也不枉妾在世间走这一遭了。”
太子一愣,笑问:“王妃想当东宫谋士?”
“本朝妇人不能为官,妾有自知之明。妾不谋东宫谋士之职,只求为太子出谋献计。哪怕是微末之功,妾亦可告慰家父了。”
孙微说罢,又伏拜一礼。
太子看那匍匐在地的曼妙身影,心中有一种畅快的满足。
他身边不乏出色的佳人,或有珍稀的美貌,或有无双的家世。他以为,自己已经见识得够多了,可眼前的人,却教他耳目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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