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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中从来不会有对他所经过的地方的留恋。
因为一切都是过客。
“是餐厅的事情。”
陆临面不改色的在他哥眼皮子底下撒谎。
妄念
日夜所思,夜有所梦,或许是睡觉前思绪乱飞,陆临的梦光怪陆离的,像是隔着秸秆燃烧的白烟看着这个世界。
有时是一栋平地而起的高楼,看那建筑总有种熟悉的感觉,有时则是清禾浦中矮小又破旧的小楼,或者是高低起伏的山脉,是湍急的河流以及河边杂草丛生的田野。
陆临头有些晕,看着眼前的场景总像是隔着点什么。
奋力地在眼前用手比划着,挥开那层隔膜后,突然发现眼前有一团墨似的黑影,黑影在眼前放大,随后画面变得清晰起来。
白灰的墙壁,腐朽的门窗,空气中散发着夏日特有的闷热气息。
狭小的房间里一片昏暗,只有房间里侧的一个矩形是亮的,很亮,甚至有点刺眼。
是窗户啊,透过窗户往外看,是漆黑夜空中悬挂着的一轮圆月。
它的光太亮,半边房间被清冷的月光照亮,让他看到了房间里的场景:
两张矮小并靠在一起的木床上,翻滚着的两个人。
寂静的夜晚,传出男人的低低的喘息声,混杂着衣物摩擦的窸窣以及床板承受不住重量发出的“嘎吱嘎吱”声。
他突然发现这里就是他们曾经住过的小房间,陈设装饰都跟十几年前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
陆临不知道自己的胸腔为什么剧烈颤抖起来,作为第三视角的他,似乎很害怕看到不远处的场景。
黑暗中一切细微的声音都被放大,急促的呼吸像蔓延的藤蔓相互交缠。
濡湿的,暧昧的,陆临像一个偷窥者一样,偷偷摸摸地注视着床上像野兽一样交欢的两人。
月光打在其中一人的脸上,陆临看得清楚,那人是他哥。
是陆明池却又不像陆明池。
他哥的神情从来是淡漠的,像是一潭缓缓流动的溪水,而正对着他的人,眼尾殷红,沉寂的水潭投入几颗石子泛起一圈一圈的涟漪,他的眼神迷离却又含着水波,无声地勾引着陆临。
微微张开的唇急促地喘着气,赤裸的胸膛一起一伏,陆临情不自禁地屏住了呼吸,他感觉他们两个人心脏跳动的频率是一样的,就好像他们的胸膛紧贴在一起,那是来自外部的震颤。
床上的人另一个人发出痛苦的呻吟,他看见他哥爱怜地低下头,手指轻轻抚摸着那人光裸的后脖颈,随后在上面落下一吻。
似乎是察觉到了来自外人的目光,背对着他的人费力地扭头看他,视线相对,陆临瞪圆了眼。
凌晨三点半,陆临被惊醒了。
醒了之后后背出了一身汗,人还有些恍惚,安静的坐在床上,也没有开灯,只是等胸腔中异常跳动的心脏稳定下来,才摸索着下床。
站在镜子前看着涨红的脸和有些湿润的眼角,他觉得自己有些疯了。
居然会做他哥跟他的春梦。
小林曾经问过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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