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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自己晓得向上或是爹娘有心的,会再回到学堂,态度端正许多。
这些孩童虽调皮,却让稚善由衷感叹,至少有一点她不如他们。
当初刚进学的时候,碰见不懂的问题,稚善不好意思问夫子,在阮渝那儿也没讨着好,就只得自己琢磨。
花籽巷的孩童却不同,他们叽叽喳喳每天有问不完的问题。自己身为学子的时候,稚善不喜夫子拖堂,可当自己成为夫子,稚善又欣慰学生有着求知若渴的心。
说起小学堂,金金可苦恼了。她支着下巴唉声叹气:“我感觉我脑子不够用,有时候他们问的问题我答不上来,好比说为何水沸会冒泡泡,泡泡还是从小到大的,你说说现在的小孩观察力真是不得了!”
“要是我表姐在,兴许能答上来。”稚善道。
阮渝性子冷,喜欢独处,手不释卷,在稚善看来阮渝肯定会各方面都有所涉猎。
可惜上回通信时,阮渝说她准备定居在当地,不回京了。
这时,尚柔抚掌道:“这还不简单,我们请些学识渊博的人来当夫子呗。”
本来孟君虞是极其合适的人选,才德兼备,又有空闲,但问过他的意思才知道,原来孟君虞讨厌小孩子。
金金纳闷:“他不是老去病坊帮忙么?病坊也有小孩子,没见他多么抵触。”
稚善欲言又止,见金金实在好奇,只好告诉她:“孟君虞嫌小孩子太笨,简单的东西也要教很多遍,而且小孩子声调高,聒噪……病坊里的小孩子要么体弱多病,要么承了他的恩情,感谢他都来不及,哪里会烦他。”
金金和尚柔同时沉默了。
良久,金金幽幽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孟君虞看着很是谦和,就算跟我说他背地里是孩子王,每天接济一百个穷苦百姓我都信,谁知道……”
“但这也没什么吧,谁规定一定要喜欢小孩子呢。”尚柔道。
总之孟君虞是不可能了,稚善轻叹一声,“我们再碰到难以回答的问题,就先记下来,改天去书院问夫子。至于招募新的教习先生,还得慢慢来,不能心急。”
俗话说瞌睡送枕头——正是时候,这日稚善去递铺给榴香寄信,恰巧遇见一位故人。
“李二哥!”
对方一时之间没认出稚善,许是太久未见了,分别时稚善还是个小孩子。
于是稚善主动说:“我是薛稚善,姚嬷嬷是我的乳母。”
这位李二哥是姚嬷嬷的外甥,少时常和稚善在一处玩耍,他年长几岁,有时玩得累了,都是他把呼呼大睡的稚善背回家。
“薛妹妹。”李方圆拱手作揖,眉眼间满是他乡遇故人的欣喜之情,“此去经年,别来无恙?”
手头的信已经寄出去,稚善干脆拉着李方圆到附近茶肆坐下慢慢说。
听闻姚嬷嬷抵京那一年就已去世,李方圆眼中闪过一丝哀恸。
稚善也垂下了眼睫。
当年绛州遭遇围城七个月,军民死守,陷落时伤亡惨重,此后数年这座城池一直在边沙首领手中牢牢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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