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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后,他会待她好吗?
有太多的问题了,叫她生出仿徨,她下意识地转头找江夫人,声音微微发颤:“娘……”
江夫人眼眶发红,上前抱住了她:
“没事,我的好阿兰,你永远是娘的女儿。”
封温玉怔怔地看着这一幕,往事逐渐浮上心头,她想起了她和顾屿时成亲的那一日,她好像也很紧张,她娘难得失态地在众人面前落泪,二哥背着她一步步朝外走时,她内心的酸涩瞬间击垮了她。
她至今记得当时二哥对她说的话:
“阿妹,委屈了就回家。”
委屈了,就回家。
可后来,二哥离开了京城,封家也不是她的家了。
外头的催妆诗已经念了不知多少遍,等吉时的敲钟响起,外头众人都是精神一振,复又上前,再一次念起催妆诗,念一首,就往前走一步。
江知兰盖着盖头看不见,而封温玉的视线没有受阻,她转头朝外看去,此时,外头红霞已经烧起来了,轻斜着落在大地上,给世间万物都披上一层红光。
蓦然,她和顾屿时的视线对上。
此情此景过于熟悉,叫二人都有些许的恍惚。
封温玉的视线匆匆偏移,她看向了孔怀瑾,忍不住地掩住唇偷笑。
他真的很紧张,往日从容不迫的人现在脸都是涨红的,拿着红绸缎时,双手都有些细微的颤抖。
封温玉不免又好奇起当日顾屿时的姿态了。
他往日惯来沉稳,也会这般失态吗?
顾屿时视线轻轻,又长久地落在封温玉身上,他大婚之日失态吗?
何止是失态。
一向克制的人,被一众人灌酒灌得险些不省人事,入新房前,特意去洗脸清醒,又是喝醒酒汤,又是漱口,生怕有一丝丝异味,会叫她嫌弃。
临到紧要时刻,婚前看的避火图被忘得一干二净,两个新人折腾了好半晌,急出一身汗,才寻着真正的入口。
她又羞又恼,又困得厉害,久久不得趣,犹豫了好久,才小声问他:
“你……到底会不会啊……”
二人离得那么近,她呼吸都喷洒在他身上,他脸皮子都在发烫,浑身胀热,心尖处软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可这问题又让他窘迫得不敢抬头看她,只能憋出一句:“会!”
即便是现在,再回想那日情景,顾屿时也会觉得滑稽。
谢祝璟也瞧见了这二人的对视,这二人仿佛有一种别人插不进去的默契,衣袖中的指尖在逐渐收紧,他平静地望着这一幕。
插不进去吗?
可不见得。
有一道视线隐约落在她身上,封温玉堪堪转头,就看见了谢祝璟。
场面实在是有些尴尬,令人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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