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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陆无砚听着马屁,却连头也没抬。干脆利落的捻起一子,落到让人意想不到的地方。
做完这些,他才慢条斯理地抬眸,对上那副掩不住诧异的目光。
“胜负未分,继续。”
博弈
微祈宁迟疑了刹那,略带呆滞地眨了眨眼睛,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对方的意图。
陆无砚将这关键性一子落在了最不重要的地方。
纵观棋局,二人主要厮杀的战场还在右上方。可他放着右边必胜的位置不走,偏偏下在无伤大雅的左下角,这是什么意思?
没看见?还是没尽兴?
等了许久没得到回应,陆无砚侧头,凤目微瞌,一语双关道:“这便放弃了吗?”
说话时脸上还挂着一副惋惜模样,明眼人一瞧便知是猫哭耗子的假慈悲。
微祈宁冲他皮笑肉不笑的,“当然不是,只是没想好怎么感激将军予我二次机会。”
想让她放弃游说,门都没有!
陆无砚喉咙里溢出一声轻笑,语气闲散,又似乎再次意有所指:
“不必,拿出点你的真本事来。”
“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主家既然这样说,微祈宁也不再和他假客气,当即一屁股坐回去,捻着棋子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该我走棋了。”
陆无砚垂眸不语,唇边笑意渐盛。
至此,此局已不再是一盘闲暇时打发光景的普通棋局,而是无形中转为更高层次的博弈。
双方对此心知肚明。
为了避免再出现上述情况,新的一局,微祈宁几经深思后才重新落子。
“将军,我回去仔细推敲了一番,之前的想法确实很不成熟,但是……”,与乌子一并落下的,还有她轻巧凉薄的嗓音。
“但是,我还是不能苟同你的看法。”
微祈宁神色肃然,抿唇看向陆无砚,摆出一副标准的谈判姿态。
既然他话中藏话,她也不想再继续捂着掖着,不妨干脆都敞开了说。反正被挖苦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陆无砚轻呷一口茶,淡淡应道:“说说你觉得哪里不好。”
“最起码我不会随时随地以最坏的态度去揣测别人。”她一心陷在正义里,并未觉察他话中有什么不妥。
“你觉得我在夸大?”面对质疑,陆无砚缓慢落下一子,抬眸撇她,眸光似古井般平静无波。
“当然不是。”微祈宁矢口否认,沉着眉眼搬出新论点,“至少,不要站在制高点上对尚未发生的事情妄下定论。”
陆无砚仍然不为所动:“你这套观点能站住脚,只是因为,还没有触及到利益。”
微祈宁满脸不忿:“那依你之见,人活一世,除了利,便没有别的追求了么?”
"是,趋利逐害是人之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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